双圆溜溜的眸子,在微弱的月光之下,闪耀着火焰的红色。
一看它这么呆傻,宴尘筠就觉得心梗,万一哪天言欢知道了这崽子跟自己是一体的,他的形象,就全都被毁了。
怎么能这么呆?也亏得言欢喜欢,他心里才稍感平衡,说不定就是因为,红红跟他出自同源,才让言欢本能地觉得可爱呢,四舍五入,也就是言欢喜欢他了。
想到这一点,宴尘筠心里吐槽归吐槽,却还是很高兴的,不过他仍是犹豫:“待在你身边,我更放心。”
就算吸收了一部分鬼气,伴生神兽也能自行净化,而且它还是崽子状态,身体承受不了太多鬼气,会本能自保,避开鬼气侵袭。火狐的灵火,依然是这世间最不可小觑的。
言欢很坚持:“我知道红红还小,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有时候,距离成功往往就只差一小步,说不的红红的一口火,就能彻底解决了。”
说着,言欢也不再跟他说教,拿出来一个小袋子,挂到了红红的脖子上,蹭了蹭它的小圆脸,说道:“饿了就自己吃,好好帮忙。”
红红甩着漂亮的大尾巴,乖巧应下:“唧。”
言欢笑起来:“你看多红红多聪明!”
云尊又叹息一声,满眼写着“人不如狐啊”。
宴尘筠:“……”
天佛门的人到了之后,几人便进去了,言欢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也跟着行知回了阵眼处。
“施主不必担忧,几位师兄修为皆在我之上,云尊亦是修为高深,不出意外,此行当是顺利无碍。”行知为她泡了一杯灵茶,安慰道。
透过小木屋唯一的一扇窗,言欢看向外面,夜色沉沉,乌压压的黑,带来极致压抑的沉闷,吹过来的风,也格外冷,带着森森寒气,直往身体的脉络和骨缝里面钻。
言欢捧着热茶,又带着微型聚灵阵,这才得以抵抗外面弥漫的鬼气,感觉到没有那么森冷了,微微一笑,心头却是越发沉重::“大师也说了,若是不出意外,一切便顺利。但,真的会没有意外吗?里面什么情况,咱们都尚且不知。”
行知回道:“不知者无畏,想来宴施主也是如此想的。”
言欢摇头:“我反倒觉得,他所知不少,只是不愿意告知于我,怕我担心。”
尤其是在她听到那声阴冷嘶哑的呼唤之后,宴尘筠的脸色,极为难看,那副神情,分明就是知晓,是什么东西在呼唤她。
但最终,他也什么都不肯说,只让她保护好自己,信誓旦旦跟她保证,以后肯定不会再听到这些恼人的声音。
言欢叹气,虽然说好了什么事情都要一起承担,但她还是太弱了,进阶金丹之后,她能够供应的起肚子里崽崽的灵力需求,都是多亏了那瓶万年灵髓,哪还有余力进阶?
但一直这么被动也不是办法,他们没有太多的时间等待了。之前的那些实践,不论是流沙铁还是柳欣怡,顺利反击都是因为原时泽轻敌了,并没有把他们两个人放在眼里,所以这些小手段,也都施展的格外有效。
原时泽又不是傻子,相反,他是个非常聪明非常果断的人,好歹也是大男主,很快他就会意识到,这一切阻碍的来源,迅速下定决心,除之而后快。
按理说,这时候他们确实不应该在慈悲城秘境纠缠,赶快去到极北之地才是正经事,但这一次,两人不约而同地,都觉得这是个大隐患,不就地解决了,后患无穷。
想到此,言欢也不再消沉,既然做好了决定,就没有反悔的余地。她不能进去秘境帮忙,在外面也可以做些准备,有备无患。
“大师擅演算,可否预测一下此行?”
行知摇头:“凡与宴施主相关之命运,贫僧皆看不到。”
毫不意外。
说到这,言欢又想起来一件事,再次问道:“大师应当见过浮云宗剑尊原时泽吧?他的命途如何?”
行知抬起眼来,一双潋滟的桃花眸莹润如水,琉璃般的棕褐色眼眸,闪着微光,像是夜空中温润的月,饱含慈悲。
“如施主所想,剑尊,也是不可窥探之人。”
言欢心情平静,对这个说法一点都不意外,一瞬间,脑子里闪过好几个念头,总觉得差一点点,就能把所有线索都串起来了……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尖锐的嘶吼,将言欢的思绪打断。
两个人迅速起身,从窗户边上看了过去——秘境入口扎染大开,“慈悲城”三个字被烟灰色的雾气笼罩,朦朦胧胧,却又格外显眼,磅礴的雾气快速向周边蔓延开来,所到之处,花草树木尽数枯萎,宛如被硫酸腐蚀了一样。
行知大吃一惊:“有东西在往外逃!”
言欢又听到了那个声音,嘶哑却执着:“欢……欢……”
“施主!”
看到言欢走了出去,行知连忙阻拦:“施主,不要冲动,清醒一些!那可能是个鬼修,已经没了理智,施主现在过去,只会白白受伤……”
言欢转头看向他:“大师,我很冷静,我没有被迷惑,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行知仍是站在门口,不让她往外踏出半步:“施主还是继续在此等待吧,贫僧不能离开阵眼,分身乏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