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不知打算何时东顾江右?”
“短期内恐怕无法用兵。”
王政微笑道:“我军近年久经战事,不仅三军皆疲,更是粮食缺乏,幸得不久前荆州牧刘表康慨解囊倾粮相援,方才暂解危厄,此事袁公子也应该有所听闻?”
“略有听闻。”袁方微微颔首,数百万斛的粮食调动,动静自然不小,也不会是几日能可以完毕的,此时天下知者当然不少。
“粮食不足,我寿春军械也是不足。”王政叹了口气,苦笑道:“与本心而言,本将当然希望将扬州早些一统,让江右的百姓们及早脱离孙策、山匪的虎口,然则如今有心无力,估计短日内,怕还是难以东顾。”
眼见王政说的滴水不漏,袁方眼中不满之色一闪即逝,换上亲切的笑容道:“既如此,那此事暂时揭过,不知我冀州与北海通商一事?”
“明日本将让糜芳前来与你商谈吧。”玉玺的事不答应,盐价上王政一样不愿说死,“北海商业由他负责。”
眼见袁方还要说什么,直接挥手截断,“天色不早了,袁公子今晚先好好休息,明日这事让咱们两方的手下人谈就是了。”
“你是贵客,远道而来,务必让本将好好安排,款待一番,包管公子不虚此行。”
刚刚迈出内殿,王政脸上的笑容便已消失,变得面沉如水,转身便唤来亲卫,立刻下令,“令郭嘉,张昭和糜方速入宫来见我。”
“诺!”
......
待诸人进入书房,纷纷落座,王政将方才袁方所言一一转述,旋即问道:“诸位对此事怎么看待?”
公孙瓒的临死反击让袁绍陷入了缺盐的窘状,通商一事自不用多谈,无非是如何应对罢了,郭嘉沉吟良久,缓缓说道:‘以臣之见,此番当助之。’
“哦?”王政侧目问道:“为何?”
“袁方敢于坦诚布公,其实便是摆出了态度,不怕主公不答应,为何?”
郭嘉沉声道:“主公与袁绍,眼下乃是处境相同,一般无二,皆是大战方歇,三军疲惫,短期内不宜用兵,彼此也是心知肚明,可盐与粮同样重要,事关军民生计,影响境内安危,主公若不答应通商,乃至调整盐价,即便不能战,不宜战,情势所迫之下,袁绍也得硬着头皮立刻对北海暂开用兵,如此大战在所难免!”
“这一场大战下来,无论谁胜谁负,都是两败俱伤,鱼死网破,甚至给了曹操等其他诸侯坐收渔利的机会,袁绍自然不想,他也认为主公绝对不愿,这正是袁方的底气所在,此乃阳谋。”
这番侃侃而谈有理有据,一旁的张昭和糜芳连连颔首,王政亦是陷入了沉默。
其实他之前便想到了这一点,眼下的乱世若是楚汉争霸那样的双雄会猎,只要伤敌一千,便是自损八百也可做得,可问题是不是啊!
如今更像春秋战国,乃是群雄逐鹿,既然如此,别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便是自损四百,都要斟酌再三,全盘考量才是。
既然想到了,那么王政为什么还要问郭嘉呢?
因为不爽啊!
王政虽然还没见过袁绍本人,但从袁方这个私生子的作态便能看出来,这袁家父子真不是一般的狂妄自大,明明有求于人,却搞的他才是弱势一方般的...
不仅要他调整盐价,更是张嘴便索取传国玉玺,简直是目中无人,当他王政是吃素的不成!
所以明明理智上王政也清楚,为了利益考虑,为了大局着想,应该答应袁方的要求,可从情感上来说...却是真的不爽啊!
你觉得老子一定会配合...
老子偏偏不仅不配合,不仅不调整盐价,不开放通商,还要直接断绝盐路,逼你袁绍现在就和老子死磕!
不过这等狠话也终究不过是在心里想想,沉吟片刻,王政微微点头,算是认同了郭嘉的看法,只是嘴上犹自有些怨气:“本将也知此时不宜与袁绍展开全面冲突,只不过袁方这小白脸口气忒大,一副吃定了本将的样子,实在叫人不爽。”
“奉孝可知,这厮不仅要咱们助他冀州解脱缺盐之困,竟还张嘴问本将索取传国玉玺,真是异想天开,不知所谓...”
却见郭嘉轻叹了口气,澹澹地道:“其实主公该答应他的。”
啥?
听到这话,不仅王政大为愕然,连一旁的张昭和糜芳亦是面面相觑,糜芳更是忍不住道:“祭酒何出此言,传国玉玺乃是稀世珍宝,再说世人皆知此物蕴藏龙气天命,如今玉玺落入主公手里,足以证明证明吾主已得天意垂青,乃是真命天子,有此非凡意义的象征,岂有拱手送人的道理?”
“糜君言过也,不过一块石头罢了。”
郭嘉微微一笑,若无其事地道:“哪里来的什么天意垂青,龙气天命,若这传国玉玺当真这般有用,孙坚为何早早陨落?袁术如今又在何处?”
“孙策当初又怎么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