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御驾向前(1 / 3)

“扬州军欲迂回汉寿之后,突袭临沅?”

思忖片刻,王粲缓缓点头:“此事大有可能,然则咱们当如何应对?”

“汉寿与临沅相隔不远,倒也不需太过紧张。”

文聘凝视着地图沉声说道:“我这便令人前去通知武陵太守,让他提高警惕,再派人马增防沅江的几处渡口,也就是了。”

顿了顿,又忿忿地道:“哼!只是可恨张羡此人,说来也算是沙场宿将,我已特意叮嘱,犹自轻敌冒进,叫敌人轻易得了临湘!”

“没了临湘,武陵郡便等于门户大开,一旦让敌人渡过沅江,各处城池便等于完全暴露在了敌人的面前,此事委实不利!”

“仲业倒也不需太过忧虑。“

王粲温言宽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如今虽失临湘,但是只要汉寿还在我军手中,扬州军纵有千军万马,也定难西行一步,话说回来,其实以我之见,临湘之败,却也不能说全然便是弊端,说不准还有一些好处。”

“长沙的首府都失陷了,还有好处?”文聘讶然问道:“什么好处?”

“我朝世祖光武曾有名言,常胜之家,难以虑敌。”

王粲道:“经常打胜仗的人,难以对敌人有所顾虑,长沙太守张羡身居高位多年,向来威福自用,往年碰见些许叛乱,也是迅速平之,难免心高气傲,自认乃是常胜之将,不败之师,今日之败,便也是应在此节。”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瞥了文聘一眼笑道:“仲业你年少成名,说来心气也是甚高,而目前驻扎在汉寿的部曲,亦皆我荆襄虎贲,如今有此前车之鉴,殷鉴不远,当能给我军一个警醒,来日与敌军正面交战时,想来诸将皆会小心谨慎。”

因外表不堪的缘故,王粲一直未得刘表的青眼,自然也与其他荆州重臣交情泛泛,唯有蒯良独具慧眼,颇为赏识他的才干,此番也正是因为蒯良的要求,蔡冒才让王粲作为参谋军师一同前来汉寿。

而文聘又最是服气蒯良,故而虽然相识不久,他倒是十分尊敬王粲,闻言自失一笑,“仲宣之言,甚是有理。临来汉寿之前,蒯公便从有过叮嘱,说我虽从军多年,也当的起知兵之人,深通战阵,但是在沉稳方面却还是有些不足,故而特地让你随行相助,要我遇事多多请教,仲宣乃当世名士,若是来日我在行军作战上有不妥的地方,定要不吝指点。”

“哈哈,仲业你言重了。”

文聘这般给面子,王粲心里很是舒服,连忙笑道:“你天纵之才,来日必成大器,行军作战之上我是没有资格指点你的,惭愧,惭愧。”

但凡人杰,必有出众之处,文聘气恼之下,只不过听了王粲一句话,就能立刻收敛怒气,改以诚恳求教,确实不易。

说起来他的年纪也不过和王政相彷,但王政是两世为人,城府深些,轻易不动喜怒,原本也是正常的,而文聘却是真正的少年将军,且还是一路顺遂,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这等情况下,依旧能有如此度量心性,确实不愧天纵之誉。

可惜,虽是天纵之才,却也到底没能把郭嘉的计谋彻底看穿,毕竟那位同样是号称“鬼才”的人物!

只不过文聘有一点倒是猜对了,扬州军所以故布疑阵,一来,是为了混淆视听,让荆州军难以看穿他们真正的战略意图,另一方面,也确实是在争取时间,调动徐、扬二州的各部人马。

便在眼下,临湘那边的扬州军马虽然很多,却多数都是步卒,而另一只骑兵为主的奇兵,却已悄然从南昌出城,已在数日内迈过了云别山脉,进入了长沙境内,随后昼伏夜出,一路遮掩进入了临湘。

也就是这一刻,便在文聘等人的眼皮子底下,前线扬州军的最高统帅从徐方悄然换成了另一人。

正是如今的徐州牧王政。

......

临湘城外,扬州军的军营。

“奇袭江陵的确是一步好棋,然则将军千金之躯,岂能亲涉险地?”

刚刚寒暄不过数句,闻得王政竟欲亲自统军去夺江陵,众将登时神情一变,关系最为亲近的徐方立刻拱手道:“不若由末将提兵去夺此城,若将军担心末将不能胜任,愿立军令状!”

“徐将军所言甚是。”一旁的魏延、周泰亦是纷纷附和:“将军若真要亲征,也当多带些人马才是,五千人马...实在太少了!”

“哪里少了?”王政哈哈一笑:“这些都是骑兵不说,且都是我天诛营的精锐,单凭这五千人马,莫说取区区一个江陵,便是纵横天下,亦是无往不利!”

“话虽如此,”徐方犹自不能认同:“可江陵目前四周城池皆未入我军之手,战事稍有不顺,便易落入四面围攻的局面,将军当三思而...”

话未说完,便被王政挥手截断:“如今屯驻在汉寿的文聘虽声名未显于世,却绝非庸才,人马若是多些,动静便难遮掩,便很有可能让此子察觉我军的真正意图,那样本将才是真正的陷入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