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这话真是好笑,是你们信誓旦旦说早已收服了魔君,如今害得我家三郎被魔君附体,菩萨不想着救人,难不成,便叫这魔君占了我家三郎的躯壳、为祸人间不成?”张怀阙怒道。
这已经不仅仅是被魔物附体的事情了,魔君的破坏力有多大,在座的人都清楚,一旦他借用三郎的躯壳为祸人间、造了杀孽,到时候天道计算因果的时候,可不会管你是被迫还是主动,作为同案犯,三郎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他岂能放任不管?
“殿下息怒,此事我等定然给殿下一个交代,佛祖在此,这魔君也逃脱不得,殿下且先收手,免得伤了你我两教的和气。”见劝不动他,观音不得不拿两教的关系做文章,只要张怀阙还想坐稳这天界太子的位置,就不会傻到为了区区一个白骨精,便与他们佛门交恶。
“伤了两教的和气?菩萨这话说的,大圣与三郎,怎么说也是我们东土道门之人,如今一个在你佛门被魔物附身,一个被菩萨以紧箍咒所伤,菩萨此举,难道就不怕伤了两教和气?”张怀阙冷笑一声,命人将头疼欲裂的孙悟空扶到自己这边,长剑一振,冷声道,“佛祖若是有法子将那魔君从三郎体内驱除,怀阙自然会让步,否则的话,恕难从命!”
仗着辈分比自己高,就想拿大道理压自己?若是平时,张怀阙也不介意给他们这个面子,可如今,事关三郎生死安危,他如何能够让步?
如来和观音对视一眼,知道靠辈分压着也不能让眼前这位太子殿下让步了,观音无奈叹息一声,如来微微一顿,似乎有些无奈地从袖中取出一物来——
“为今之计,只能先将这魔君镇压在我这七空山下,日日以佛法感化,或可令他回头是岸,到那时,再将白三郎的肉身与魔君的魂魄剥离,如此,不伤你家三郎的肉身,太子殿下可愿一试?”
“不行!你不能答应他!不许答应他!”被压在山下,日日听和尚念经的苦头,孙悟空尝了五百年,简直一秒钟都不想再去回忆,“你们别欺负俺老孙念书少!俺老孙也曾在菩提老祖门下修行,知道这肉身与魂魄若是长久分离
,便再难合二为一!如今老白的肉身被这魔头给占了,你说以佛法感化?感化到何年何月?可能保他神魂无恙?”
张怀阙神色一厉,他怎么没想到这些?是了,如今三郎的肉身被那魔头给占据,魂魄也不知被那魔头囚禁在何处,若是那魔头一不做二不休,妄想占据三郎的肉身,下狠手毁掉了三郎的神魂,那他们眼下做的这些努力,又算什么?
“大圣此言差矣,我佛慈悲,定能保白三郎神魂无恙,如今我等忧虑的,反倒是白三郎的魂魄若是被那魔头吞噬,说不得,还要请太子殿下与大圣见谅,此等魔物,是定要被锁入镇魔塔,日日以佛经镇压感化的,绝对不可轻易放出!”事关西方佛门安危,观音菩萨也坐不住了。
谁也没想到这魔君殿下居然有如此神通,肉身都没了,居然还能附身如来座下弟子,若非白三郎带着孙悟空出现,他们险些就被这魔头给混了进来,到那时,只怕佛门危也!
“镇魔塔?我竟不知三郎何时变成了魔物?”张怀阙怒极反笑。
“是与不是,端看七日之后,那魔君能否镇压得住吧。”观音菩萨微微一动,挡在张怀阙面前,如来佛祖挥动袈裟,自袖中甩出一物,那小巧的石头一样的东西见风而长,越长越大,竟然很快就变成了七座巍峨的高山,只听到一阵惊天动地的闷雷声,原本被佛门的菩萨金刚们团团围住的魔君,竟然就这么生生被吸入山体之内,转瞬间便失去了踪迹。
“三郎!”张怀阙惊呼出声。
“老白!”孙悟空呆了呆,此时此刻,他脑子里嗡的一声,突然想到了他被如来镇压在五指山下,最初的那几年。
那时候,是真的难熬啊!花果山的猴儿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大王被佛祖囚禁在了五指山下,佛祖为了驯化自己,日日叫人来给自己念经,喂自己喝铜汁铁水,叫他生不如死地苦熬着……孙悟空简直不敢想象,白闻秋那般娇气、连喝水都只喝白虎岭的野花晒干泡出来的花茶的人,要如何熬过被镇压在山中的漫长岁月。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孙悟空推开张怀阙手下神将的搀扶,毫不犹豫地追了出去,一闪身,也消失在了那七座
山峦之间。
张怀阙只听到“叮”的一声,随着孙悟空的身影消失在山峦间,束缚在他头上的紧箍儿,竟然不知何时突然掉落在了地上……
孙悟空、这是死了吗?
张怀阙一瞬间有些惶然:他也想像孙悟空那样,不顾一切地冲出去,可是,他是天界太子啊,这次来西方佛门,他还带了手下数千侍从,若是他死在了这里,这些侍从,只怕一个都活不成……有那么一瞬间,他也想干脆什么都不管,就这样追随三郎而去。可是,他不能!
“阿弥陀佛~”如来微微一笑,宽大的手掌微微翻下,那七座山峦竟然又平地往下压了一截,这下子,那魔君应该很难再逃出来了。只要将她镇压住,佛祖便有的是时间慢慢驯化她,就像他当年驯化孙悟空那样。
“太子殿下若是不放心,亦可命人在这七空山下就近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