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被子,然后便也跟着安然入睡。
梦里,就连风都是甜的。
之后一日,萧成煜又领着众人去行宫围猎,今日跟在他身边的自然不是李敢,换成了韩成以及那两个救驾有功的校尉。
除了这个变故,顺郡王萧成烨也没有出现在围场,听说他病得起不来床,今日太医都已经守在了他的行宫里,不敢随意离去。
大臣们对行宫的这些事一无所知,他们也不知德太妃也病了,故而只窃窃私语,念叨顺郡王太过柔弱,就连行宫的风都扛不起。
今日沈轻稚没跟着去围场,她被萧成煜折腾了一晚上,次日早晨都没起得来,只觉得浑身都透着疲乏。
待到天光大亮,晴空万里,沈轻稚才晕晕乎乎醒来,半靠在床榻边打哈欠。
“几时了?”
戚小秋端了水盆进来,让宫人伺候她洗漱。
“娘娘,已经辰时了。”
这倒确实有些晚了。
沈轻稚便勉强睁开眼睛,问:“谁去了,谁没去?”
“回禀娘娘,只有贤妃娘娘去了,其余丽嫔娘娘和两位小主都没去。”
沈轻稚便笑了:“章姐姐的父兄都在围场,她估计是去骑马的。”
今日风大,吹得人脸皮疼,也就只有章婼汐会顶着这么大的风去跑马,沈轻稚都能想到章婼汐会说什么。
“左不过就来行宫一个月,跑一次少一次,就是暴雨惊雷也得去跑马。”
沈轻稚学着章婼汐的口气,同宫人们玩笑。
宫人们便一起笑起来。
沈轻稚这边洗漱更衣,外面却突然来说话声,戚小秋停下手里的活,匆匆退了出去。
等到沈轻稚在妆镜前坐好,银铃给她束发时,戚小秋才回来。
“娘娘,丝柳姑姑来了。”
沈轻稚眉毛一挑:“哦?”
戚小秋面色微沉:“说是行宫里又出事了。”
沈轻稚便摆了摆手,等到银铃给她梳好发髻,她便扶着戚小秋的手出了寝殿。
外面,丝柳正在明间里等。
之前在宫里,大事小情的都是瑞澜姑姑做主,她往常会去请见德太妃和淑太妃,让几位太妃定夺。
现在则不同了。
一是章婼汐当了贤妃,成了四妃之一,二是沈轻稚升为宁嫔,也成了主位。
萧成煜给她的册封诏书上,明晃晃写了辅助理后宫事,故而后宫的实际管理人从太妃们逐渐转为宫妃们。
他们来到行宫之后,本来处理宫事的应该是贤妃,但章婼汐那个人,万事都不肯经心,她也没学过管宫,故而她就挂了个名,让沈轻稚全权处理了。
故而丝柳姑姑近来有什么大事小情都是直接来找沈轻稚。
宫里人都已经习惯了。
沈轻稚起得晚了些,颇有些羞赧,故而对丝柳道:“醒来得迟了,姑姑见谅。”
昨夜陛下是夜宿在芙蓉园的,丝柳自然清楚,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只对沈轻稚行礼:“哪里,是臣来得太早了,惊扰了娘娘。”
丝柳这嘴也是甜:“娘娘还没用早膳吧?那便一边用膳一边说吧。”
沈轻稚忙了大半夜,这会儿也饿了,便点头道:“姑姑若是没用,也可一起再用些。”
丝柳自然是不敢上桌的,却可以顶替铜果的位置,一边伺候沈轻稚用早食,一边低声禀报。
“娘娘,那个小黄门经过慎刑司的检验,发现他身上有个很奇怪的痕迹,娘娘请看。”
沈轻稚没学过仵作,但也知道大概,故而看到慎刑司画的图之后,她一下子便明白过来。
在小黄门的后腰处有一块半圆形的青紫痕迹,应该是死前被人狠狠撞击过的,故而死后还留了一片明显的尸斑。
而那痕迹的形状,沈轻稚怎么看怎么觉得,同李巧儿身上那个锦鲤玉佩别无二致。
沈轻稚眯起眼睛,她用了一只灌汤包子,道:“还有呢?”
丝柳自然没注意过李巧儿身上的玉佩,她低声道:“那个小黄门虽然已经死了,在他住处没搜出来什么东西,但慎刑司又询问了他的同寝,那同寝招供了。”
“他说那小黄门跟一个菜户也很相熟,收了那菜户很多银子,平日里就拿那些银子收买宫女们,让她们陪他玩乐。”
沈轻稚皱起眉头。
她总觉得这事还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