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张床一个破桌子,连板凳都没得一条的破屋子,每月居然还要三块大洋的房租。
但是怎么办呢?具弄堂里那些码头的工友们说,这里的房租,在上海来说,已经是很便宜的了。
上海大多数收入低下的阶层,像他们这些苦力,像那些黄包车夫,像那些低收入的工人们,大家都在这儿租房子。
早在租好房子落脚后,马有龙在置办铺盖时,就特意买了一块红色碎花的棉布,为的就是兑现当初自己对闺女的诺言,说好了,要给她买新衣服穿的。
不知道为何,马有龙脑海中的碎片,带给他一个认知。
就是一定要给那个小家伙,置办上一套新衣服穿!
仿佛在他的记忆深处,那个小家伙都是穿着一身灰扑扑的,带着层层叠叠参差不齐补丁的烂衣裳,一张笑脸也黑乎乎的,只是那双眼睛,在黑脸蛋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明亮。
手里攥着两块大洋,马有龙脚下的步子加快,回了落脚的弄堂,先去了弄堂里的裁缝铺子,付了余款,取回了一件红色碎花小棉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