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过钱,捡了两包药,钱戴被送回了自己的小窝棚。
吃过了卓一虎熬的药,钱戴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钱戴一直睡到了傍晚的时候。
他是被一阵熟悉的声音,从睡梦中拉醒,挣扎着起身,人还没有坐稳,旁边突兀的伸出了一只手,稳稳的扶住了钱戴。
“小钱钱,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的?要不是一虎跟我说,我都不敢相信,你居然被个小丫头片子个给打了?居然还……哈哈哈哈……”
钱戴皱着眉,看着眼前喋喋不休的死党杜维旭,他只觉得自己脑门都大了。
算他交友不慎,这家伙语气里满满的幸灾乐祸,算咋回事?不要以为他听不出来!
钱戴别扭的打断了杜维旭的碎碎念,忙转移话题,“我没事,对了,你怎么来了?”
杜维旭脸上笑的贱兮兮的,嘴里哈哈大笑着调侃:“哈哈哈,哈哈哈,那个小钱钱呀,这两天你不到杜公馆来找我玩儿,那本少爷就只好大驾光临你这寒舍啦!”
钱戴看着杜维旭很无语,内心特别后悔,早知道眼前的这个家伙这么二傻嘴碎,他当初就不应该救他!
即便是知道,他是堂堂上海滩青帮老大,杜跃升的幼子那有怎样?他现在也很后悔的好吧!
年仅十二岁的杜维旭,因为是家中的幼子,又被娇惯的厉害,养成了他天不怕地不怕,且又跳脱的性格。
两年前,杜维旭被父亲敌对势力抓住,机缘巧合之下,被恰巧碰到此事的钱戴,凭借着他那聪明的脑袋与几分运气,救下了杜维旭一命。
就这么的,钱戴被这个二傻给缠上了,非要跟他称兄道弟。
不过这两年来,自己也多亏杜维旭的照拂,让他有了自己的小小势力与地盘,尚且能在这偌大的上海滩讨生活。
碍于杜维旭,碍于杜跃升,碍于青帮的势力,他钱戴活的还算安稳。
因为这些,钱戴对杜维旭这个损友,倒是比别人多了几分耐心与宽容。
可今日,钱戴的自尊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便是他再沉稳,再老成,再心思缜密,他的年纪毕竟尚幼,不足十岁的他,因为幼时的经历,自尊心前所未有的强!
他很不想搭理杜维旭……
杜维旭看到钱戴这么副表情,估计也知道,自己这兄弟定是伤的不轻,不管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出于担心,杜维旭不确定的询问:“小钱钱,不然我找个洋大夫来给你看看?毕竟,毕竟……”
毕竟你伤的是小小钱钱呀!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用了……杜维旭心里嘀咕。
后来,杜维旭把自家的家庭医生带了来给钱戴看诊,经过一番治疗,或者是因为末末脚下留情的缘故,渐渐的钱戴好了起来。
当然,就算是中医西医都看过了,而且经过了治疗,表面上看着是没大事了,但其实末末的那一脚,给钱戴造成的损害并不轻,这从钱戴的小小钱钱一直疼了很久,就可可观一二。
好起来的钱戴,最先干的一件事情,那就是要去报仇!
居然敢伤了他的小小钱钱,哼!此仇不报非君子!
十天后,养好伤,信心十足的钱戴,再次带上了王猛子与卓一虎,三人相协再次来到了福顺里。
这一回,钱戴准备要找回场子。
上午陪着马爹卖完猪肉,因为马爹终于再次见到了,他的好聊友于伯伯,马爹高兴之下,猪肉摊上剩下的几斤肉也不卖了,大手一挥,收了摊,拎着剩下的猪肉,带着末末,到了福顺里对面的裕德里于家做客。
中午的时候,于伯娘大显身手,用这几斤肉做了好几道美味的菜肴,甚至还有末末从来没有吃过的干锅,末末吃的带劲极了。
到了很久以后,末末才知道,于伯娘做的那干锅,是地道的湘菜,至于为什么于伯伯于伯娘,会从遥远的湘西来到这大上海,末末也是在几年后,面对离别时才知晓原因。
吃过了美味的午餐,末末舔着小嘴巴,无限的回味着美食。
唉!爸爸烧菜不好吃,马爹那是根本就不会烧,自己当然是只会吃的主,她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顿顿享受到美味呀?
支着脑袋,坐在于家大门口的弄堂里,末末望着天空感叹着。
于家,于伯娘在厨房洗碗,马爹跟于伯伯两个大男人,又开始了他们的对话。
说着说着,马有龙老习惯的掏口袋。
男人嘛,除了李老弟那个讲究的怪胎,有几个不抽烟喝酒的?
饭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
马有龙才准备吧嗒一支抽抽,不想,从口袋里掏出来的烟盒子居然是空的。
坐在马有龙对面的老于,见状,忙就去掏自己的口袋,结果掏出来后,发现自己的烟盒也是空的,苦笑一声,准备起身去买烟,马有龙见了,忙制止了老于。
他转过头去,招呼着门口发呆的闺女,粗声粗气的喊道:“闺女,你过来。”
“噢。”末末闻声,乖巧的应答一声,起身就往屋里走。
走到马有龙跟前,末末仰着小老大看着马有龙:“马爹,你喊我干啥?”
“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