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第一反应——
妈呀!白.磷.弹!!
这东西可是能把一级咒灵的皮到骨都给烧穿!一级咒灵在此之下也讨不到什么好处,更别提自己和学校老师同学们的血肉之躯了!
这是要打现代战争了呀!
想到这里,狗卷棘第一反应就是一把拉过身后的林蕴喜,准备开润。
“慢着。”
林蕴喜不慌不忙,反倒是摁住他的肩膀,将狗卷棘牢牢按在原地。
老者有些无奈的看着少年,示意对方冷静下来:“孩子,莫要慌张,那只不过是贞靖殿下为学社立下的阵法罢了;并不是敌人来袭。”
“……”
贞靖,阵法。
陌生的词汇让少年呆滞在原地。
熟悉的天空逐渐被白点中的雾红所覆盖,咒言师的末裔看着整片学校逐渐被红雾笼罩,心底终于被一种未知的恐慌与兴奋所震动。
有什么,似乎要开始改变了。
“害怕么?”
林蕴喜转头看着狗卷棘询问到。
少年呆滞而沉默的看着面前的老人,他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但是面前老者幽深的眼睛似乎告诉他此次事件的主次关系以及不同寻常。
他该害怕吗?他不知道,因为他对一切一无所知。
但是在此刻,狗卷棘却一点没有被无辜卷入事件时的愤怒。在这一瞬间他的脑海中,几乎想到了所有关于这群异乡人为他生活带来的改变。
逐渐开阔的视野。
责任与自我权益的明晰。
日益便捷的生活。
狗卷棘的世界不再是除了咒灵与诅咒就一无所有,他开始向往外界——他想去北欧看看那冰海上的蓝焰、他想去全球最大的海港观察每天有多少集装箱被来回吞吐、他甚至想去邻国看看号称全世界最大的天文射电望远镜。
这些来自异乡的老师并不会因为他的想法而斥责他不务正业、没有用有限的精力去承接更多的任务。
相反,老师们都支持狗卷棘。
“……”
少年呆呆的盯着天空,他的内心中回想起了,上课时听刘先生讲过的一段话:
【历史的洪流终究不可逆转,越是发达的社会;人权与道德的底线就会越高,对应的制度越来越完善——同学们,无论你们处在一个什么样的阶段,请对人类这个文明保持信心;也请对自己满怀信心和期待……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这个时代的变节者。】
把历史导向自己认为正确的地方。
他会是那个变节者么?
白发的稚嫩少年双眼紧紧的盯着头上,被红雾覆盖的天空;他的双眼困惑而懵懂,好似第一次才真切的认识到头顶这片天空。
……
树荫下,跟在刘旺祖身后端着醒酒汤的吉野顺平抬头看着天上的异乡,双眼瞪着大大的久久不能言语。
少年阿巴阿巴的睁着眼睛看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抬手颤抖的指着天空的方向,朝着刘旺祖结结巴巴的说:“师父,这就是传说中的护山阵法嘛?”
刘旺祖冲着黑发少年翻了个白眼:“喝成这样脑子还能保持清醒,真是难得。”
听闻此言,逐渐清醒的吉野顺平瞬间羞愧的低下了头,尴尬的用手挠了挠脑壳。
“嗨呀……”
刘旺祖无奈的冲天长叹一口气,认命上前帮吉野顺平整理整理衣服领子:“你这小子哪儿哪儿都好,就是脑袋木的跟那个驴似的;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你不好好和悠仁老爷与公主寒暄道喜,在他们眼前混个眼熟;反而一个人喝闷酒喝醉了。”
吉野顺平听到这种话,他心里觉得有些别扭,但是又说不出来哪儿有问题;面对刘旺祖他也没有把问题憋在心里的意思,直接开口问了回去。
吉野顺平:“我和悠仁本来就是同学,这应该已经很眼熟了吧…而且今天都没有看见朱姐姐的影子……所以说,师父说的【混眼熟】到底是指什么呢?”
“……”
这话把刘旺祖直接给问到沉默。
但是没办法毕竟是自己的徒弟,他还和这个心思率真的小孩挺有缘分的;事到如今只能捏着鼻子去一步一步教了。
刘旺祖将吉野顺平手中的醒酒汤放到一边,递给他一个精美的木质小盒子:“等悠仁老爷和公主处理完那边的事情,你找个机会把这个送给悠仁老爷——跟老爷说新婚快乐就行。”
现在和虎杖悠仁搞好关系,以后没准能虎杖悠仁在咒术界成势的时候能够给这个小徒弟安排个一官二职;这样一来至少他就不会操心吉野顺平的前途问题。
“……”
木盒里面是一柄工艺繁琐的男士折扇,扇骨头采用金色丝线勾勒,看着镶嵌的工艺造就出一副绘画着梅兰竹菊的工笔画。
肉眼可见的价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