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
……
电脑屏幕的冷光在昏暗的室内显得非常阴森。
半晌后。
咔嚓——
电脑突然黑了屏,主机的电源闪烁了片刻,随后关了机。
一切诡谲的动静,像来时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
“叮咚。”
一副学生模样实际上也的确是个学生的降谷零背着包,顺着地址找了过来。
他谨慎的观察着四周,随后停在了木村家门口,摁响了门铃。
“您好,我是之前联系过您的降谷零。”
“请稍等。”
屋内遥遥传来回应。
片刻后,挽着发的木村友以乃打开了门,将年轻的来访客人请进了客厅。
……木村友以乃,28岁,曾经是一位很漂亮的女性。
年轻貌美,坚强开朗。
——只不过现在枯槁狼狈了很多,只能勉强看出昔日的风采。
在丈夫因事故死亡后,她大受打击,同时又面临着独自抚养孩子的重任。
她没有选择再嫁,而是迅速振作起来、咬牙投入了工作。顾外又顾内的日子很辛苦,而不管她再怎么拼命,也没办法做到面面俱到。
但友以乃并不讨厌现在的生活。
她爱着丈夫与孩子,所以愿意为了仅剩的孩子而努力生活。
每当她年幼的孩子懂事的给她一个拥抱、给她一个大大的笑容,友以乃所有的疲倦都会得到缓解,然后迸生出足以让她面对未来的勇气。
她很满足,所以幸福。
——然后,她的幸福在两年前被打碎了。
她的孩子木村夏生被拐走,至今未能找到。
木村友以乃的心被挖了一个血淋淋的、无法愈合的窟窿。
她不思工作,开始长期抱着寻人启事四处打听,然后没日没夜的等待着警局的消息。一次次期盼,又一次次失望,最终,她变成了如今这样:消瘦、憔悴、浑浑噩噩,一度像行尸走肉。
一周前的友以乃,就连眼神都是漆黑无光、仿佛死去的。
但此刻的她,虽然同样憔悴消瘦,但眼底却带着明亮的光。
那光芒很亮,亮得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像是将剩余的一切都拿去作为燃料而点燃的烛火:看似耀眼灼目,却同时也意味着,当这最后的烛火再度熄灭,便是不可见底的深渊。
……
木村友以乃为面前的年轻客人沏了一杯茶。
降谷零在对方沏茶的时候,悄悄环视了一圈四周。
这是个很有生活气息的房子。
墙壁上挂着孩子的画,柜台上摆着好多照片,沙发桌椅虽然老旧,但能看得出来被保养的很好,而沙发边上,有着一大纸箱子的寻人启事。
他看着孩子与母亲的合照,又看了看那一大叠还没有发出去的寻人启事,随后观察着面前这位女士如今的模样,心底控制不住的酸涩愤怒。
——每年都有无数的孩子被拐卖,但被找回来的屈指可数。
木村友以乃只是无数被拐孩童父母的缩影。
“那么,降谷君,你想要问些什么呢?”
友以乃把茶放在青年面前,然后仔仔细细观察着对方,最后语气温和地问:“你在短信里说,你也曾经遇到过幽灵,他对你很重要,所以你正在寻找他……对吧?”
借用了自家幼驯染经历的金发青年眨巴眼,顶住心虚,神情自然的点点头,“是的,很抱歉打扰了你,但因为很难得才能遇见有相同经历的人……”
“没关系,我其实很高兴。”
木村友以乃笑了笑,回答道。
她似乎并不在意将自己和幽灵的相遇告诉别人,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表现的还有些积极。
仔细想想,降谷零倒也并不难理解木村友以乃的心路——在遇到过于匪夷所思的事情时,人往往会想要得到其他人的认可、或者说和有着相同经历的同伴交流,以此来安心。
尚且年轻稚嫩,还远不如未来成熟老练的降谷零因撒谎而心虚之际,还带着一丝担忧。
毕竟木村夫人的这种心态,在某些程度上的确很容易成为不法分子的目标。
他不相信幽灵的存在。
但这个时候,他得站在和木村夫人同一立场上才能和对方平等交流、才能更好的了解对方的状况与处境。
“我看不见那位好心的灵,所以只能告诉你我对他的基础印象,还有当时的大致情况。”
木村夫人思索着、回忆着,然后说道:“只是……不好意思,因为那位幽灵先生在和我聊了十来分钟后就离开了,所以,我能告诉你的事情并不多。”
降谷零:“没关系,什么都可以的。”
木村友以乃:“那么,该从哪里说起呢?应该是……我上周打算跳楼的时候。”
对方开局的第一句话,就让降谷零吓了一跳。
木村夫人的心理状况似乎比他想象的要更加糟糕。
而现在,她正依赖着那个幽灵给予她的缥缈希望而活。
……木村友以乃很有讲故事的天赋。
条例清晰,用词简单,语气生动,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