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变(2 / 2)

折珠 粟粟很酥 1868 字 11个月前

睹,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父汗,您势必要彻查清楚,不能不明不白地冤了大哥,寒了儿子们的心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为大王子请命,体现的全然是手足情深。

见此情形,呼延海莫也跟着跪了下去,替他说情。

到了最后,连平日与大王子争锋下对的呼延海逻,也跟着跪了下去,展现对兄弟一片殷殷顾念之情。

司露透过营帐看着这一幕幕,只觉嘲讽。

将他推向深渊的是你们,如今惺惺作态,施以援手的,也是你们。

而此时,翻看完书信的大王子更是冷汗淋漓,他知道自己是被人设计了,但眼下大祭司已伏诛,这封信上的笔迹却又同他一模一样,他百口莫辩。

“父汗,这信不是我写的,不是我!我可向真神阿拉起誓,定是有人污蔑构陷的!”

大王子拼命摇头,否认罪证。

可呼延约卓却并不给他狡辩的机会,他骂道:“平日我便知晓你的野心,但不知,竟是这么大!这么急!”

他气得浑身发抖,仰天悲鸣。

“本汗还没死呢!你就急着勾结各部,密谋反叛,蓄意篡位!”

一直以来,大王子喜欢结交朋党,与各部落首领、祭祀、长老们互通往来,他早就有所耳闻,而这些,也是犯了他的大忌。

大王子有争权的野心,他如何不知,只是,他的出生根本配不上他的野心。

二王子有句话说得对。

一个贱奴之子罢了。

他今日,便是疑罪也要从重。

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众王子都不作声了,呼延约卓的暴怒,让他们明白,大王子今日是逃不过一劫了。

不管他有没有做,事情有没有疑,呼延约卓根本不在意,大王子早已触到了呼延约卓的底线。

呼延约卓不会放过他了。

场上一片寂寂。

无一人再出声为大王子求情。

呼延约卓长叹一声,面含悲痛,下达对大王子的惩罚:

“大王子与托塔祭祀蓄意勾结,意图谋反,证据确凿,叛贼塔尔已伏诛,至于大王子,流放塞莫河,从今日起,不得再入王庭一步!”

塞漠河,那是荒无人烟、寸草不生的蛮荒之地,自北戎开国以来,只有犯了重罪的王庭中人,才会被流放去那里,但凡被流放去了那里,此生再无翻身之日!

大王子抬眸,惊恐蔓延全身,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试图博取同情。

“父汗,儿子是被人设计的,定是有人要害儿子,而设下的毒计啊,父汗!”

可尽管他声嘶力竭、苦苦哀求。

呼延约卓却并没有因为心软而放过他。

他紧闭双眼,似有不忍,但还是下令士兵将他带走关押。

北戎人本就心硬血冷,是狼族的后代。

要建立统治秩序、稳固地位,舍弃一个儿子对他而言,算不了什么。

大王子被带走后。

呼延约卓面对着一众儿子。

一下子像是苍老了十岁。

他脸色惨白,身形踉跄,在随从的搀扶下,勉强艰难地往营帐走。

突然身形一猝,眼前一黑。

猛地咳出一口鲜血。

鲜血落在地上,一大片的殷红,在火光映照下触目惊心。

呼延约卓气喘未定,猛烈地咳嗽着,他不受控制地弓着腰,不停干呕。

又呕出了好几口血来。

“父汗!”

众王子惊呼,齐齐过去簇拥着他,关心他的情况。

呼延约卓抬袖擦去口角的鲜血,跌靠在侍从怀里,气喘吁吁。

他勉力抬起眼皮、摆手对儿子们说没事,而后站直身子,强撑着朝前走去。

作为北戎王,他不愿让人看出他的弱点,也不能让人看到他的弱点。

可没走几步,脑边传来一阵嗡鸣。

他终是没敌过骤然垮塌的身体,重重地栽倒在地上。

沉沉陷入了黑暗里。

“父汗!”“父汗!”众王子们喊声连连。

大厦一朝倾,呼延约卓终于还是病倒了。

司露隔着帘帐,震惊地看着这一幕,眼睫都在颤抖。

她以手捂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若是呼延约卓倒了,没人护得住她了。

往后的路,恐怕就更难走了。

她没有时间了。

当下。

她得回到营帐去,同春熙坦白接下来的计划,至于这条艰险之路,她愿不愿意与她一起走,她不会勉强,全凭她自己做主。

司露披了件墨色斗篷,钻出帐子,疾步走在黑夜中。

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够了,呼延约卓还能撑多久?

这北戎王庭,恐怕马上就要生变了。

各王子心怀鬼胎,暗藏私心,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到时候,不管新王是谁。

她都将逃不过沦为猎物的命运。

波诡云谲、风云渐起,这北戎王庭恐怕太平不了多久了。

她必须得尽快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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