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敦还是不要为难我们了,可汗交代了……”
“别说了,打住。”
司露怕他又来与她念经,赶紧让他打住,她早就被念得头都大了,算是怕了。
由此也可推断出,呼延海莫是下了死命令了。
她只得悻悻回到帐中,继续枯坐着。
夜渐渐深了,司露却半点睡意都无,她心中盘算了诸多计划,但很快都被一一推翻。
眼下,她真成困兽了。
一切只得等回到王宫在做打算。
门帘被掀开,有侍女弓着身子替她端来茶点,司露半点胃口都没有,只淡淡地道了声:“放在桌上,下去吧。”
那侍女却并未走,烛火下,她抬起脸庞,压低嗓子对司露道:“公主,是我。”
竟是春熙。
司露激动得满眼放光,赶紧站起来,一把抱住她,“春熙,你怎么样了,他们把你安排在哪儿了,有没有让你再受委屈?”
因为太激动,司露一时忘形,忘了春熙是偷溜过来的,不能让人发现。
春熙赶紧给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司露自觉错处,连忙捂住了嘴,好在瞧瞧外头,没什么动静,并未有人发现。
确认安全后,春熙冲司露轻声道:“公主,我没事,他们将我安排在单独的帐子里,吃喝都供着,没有苛待我,你放心吧。”
“那就好。”
司露稍稍放了心,她今日一直想出去,其实也是想找到春熙看一眼,确认她一切安好,可以放心。
两人的心意是相通的,春熙亦问她:“公主,你别老想着我,你呢?新王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司露摇摇头让她放心,“没事,我与他约定了,成婚前他不会动我。”
春熙咬牙,“他要与你成婚?”
司露点点头,郑重其事地对她道:“所以,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所以春熙,你听着……”
话至一半,突听得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呼声一片。
“可汗回来了。”
“是可汗回来了。”
司露心神一慌。
呼
延海莫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是说燕儿部在百里之外,来回最快至少三日,怎么会……
而后,一声骏马的嘶鸣。
更是她整个心瞬间悬到了嗓子口。
那声音像极了呼延海莫的汗血宝驹。
确实是他回来了!
可春熙还在此处,若是被他发现,他定会以为二人又在密谋逃跑,上一回的警告犹在耳畔,他知晓春熙是她的软肋,不一定会处罚她,但定不会饶了春熙。
因为他知道,处罚春熙会让她难受一百倍。
怎么办?
司露急疯了,若是眼下春熙溜出去,与呼延海莫迎面碰上,敏锐如他,定会有所察觉。
嗒、嗒、嗒……
皮靴踩在地上的声由远及近,门口的守卫们齐齐的躬礼声,“参见可汗。”
司露无计可施了,瞧着早已惊魂失色的春熙,一咬牙将她推到了那扇黑漆槅扇之后,目光坚定道:“你躲在里面,无论如何,都不要出声,我来与他周旋。”
春熙僵硬着点点头,躲在槅扇之后,大气也不敢出。
司露理了理衣裙,转身迎了出去。
“可汗。”
呼延海莫正好掀帘进来,瞧见她低眉顺目上前相迎,心情无比舒畅。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黑漆木盒,递给她。
“喏,给你带的礼物,打开看看。”
他不是去打仗了吗,怎么有空给她带礼物?
司露打开来,里面是一个彩线编织的结绳,五颜六色的彩线穿编在一起,层层叠叠,错落交织,形成一个精致鲜艳,异彩纷呈的结扣。
“这是海日泰结,我在燕尔部一个老婆婆手里买的,喜欢吗?”
海日泰在北戎语里意思是爱情。
这个海日泰结大约就跟中原文化里的同心结相似,象征着爱情、永结同心。
司露含蓄地点点头,眉眼却始终低着。
不知为何,他感觉到她有些心虚。
可他没工夫理这些,眼下,他要好好与她温存一番。
司露一时没注意。
就被呼延海莫用手绕过腿弯托了起来,打横抱在了怀中,他的胸膛火热似铁,能够驱散冬日所有的寒凉。
“让本汗好好瞧瞧。”
他目光灼灼,怎么看她都不够。
在灯下看还不够,他还要将司露放到榻上看,他将司露放到榻上后,俯身便覆了上去,捧着她的柔软的小脸,吧唧在脸颊上亲了一口。
呼延海莫是习武之人,掌心长满粗糙的茧子,司露的皮肤娇嫩,如此弄得她有些疼,令她微微蹙起了眉。
司露忍不住提醒他,“可汗,别忘了你与我的约定。”
呼延海莫轻笑,“本汗没有忘,我答应了不动你,就不会动,不过……”
他长眸一闪,促狭起来:“我可没说不会亲你。”
话音刚落,那湿热缠绵
的唇瓣便压了下来,司露无处可躲,只能承受。
一回生二回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