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得实在是太美丽了,她不禁喃喃:“可你生得如此好看……”
好看的足以让世间所有女人都自愧弗如,连身为女王的她都生出了艳羡之心。
所以她先前才会误会,误会国师会为司露动了凡心。
司露直视着女王,态度不卑不亢,极为郑重。
“法师对我恩重如山,我只是与万千信徒一般,敬仰他而已,而法师为人高义,德高望重,又岂会因色相所困,动心乱念?”
听着她潺潺如流水的回答,女王的神情愈发和缓,道:“看来,是我误会国师了。”
司露颔首,话锋一转,又道:“女王之所以会生猜忌,
() 全因一颗爱慕之心罢了。”
女王被她戳中心事,脸颊突然飞了红,板下脸来斥责她。
“你不可妄言。”
司露哪里会让步。
她今日来,就是打算给女王和佛子推波助澜的。
她挽唇,娇靥灿若春花,深深看着女王,一字一顿道:
“女王又岂知,法师心中无您呢?”
女王愣怔了一瞬。
而后涨红了一张脸,故作叱责道:“胆大包天!国师乃佛门中人,你如何敢亵渎佛子?”
司露抿唇,意味深长道:“我之所以这么说,只因佛子对我出手相救时,眼中所见全是您。”
“什、什么……”
女王愣住了,喃喃不敢置信。
司露徐徐道:“我当时也不明白,为何他看我的眼神是空洞的,像是透过我,在看旁人,直到后来见着了您,我才恍然大悟。”
“而法师愿意回宫,也是因为我同他说,女王一个人回到宫中,该有多么伤心无助,既然世人都说佛子普度众生,那为何,他不渡女王您呢?”
司露的一席话,娓娓诉来,满是真挚,字字句句都在敲打着女王的心。
女王彻底怔住了。
她神情激动,眼神闪烁,攥着袖笼的手,甚至在微微颤抖。
司露道:“如今,佛子既愿渡您,便说明他心里有您,您何必再拘泥于世俗眼光,将自己的一颗心,隐忍埋藏起来,过得这么痛苦呢?”
女王攥紧了手掌,眸光闪烁。
“你的意思是……”
司露冲她粲然一笑,“法师性子冷清,凡事不肯宣之于口,女王您,大可做那破局之人。”
*
而后几日。
司露与女王的关系日益拉近,渐渐成了无话不谈的密友。
两人惺惺相惜。
女王甚至为了与她距离更近些,让司露跟在身边,做了一名随侍。
司露与有荣焉。
也渐渐感到这位世人口中无与伦比的女王,在亲近的人面前,也会展露出小女儿态的一面,娇憨又可人。
而能够呆在女王身边,其实也是司露最初的目的。
得到女王的庇佑,她在西域就是安全的,呼延海莫来了,也只能拿她没法子。
只等他知难而退、对她罢手的那日。
她便可借女王的帮助,平安回到中原去。
司露的如意算盘打得好。
却不知,呼延海莫没出几日,又卷土重来了。
彼时女王正在王殿大宴群臣。
庆贺国师重归王庭之喜。
王殿内,觥筹交错,灯影辉煌,人声鼎沸。
司露作为女王的贴身随侍,面挽坠了珠玑的绡纱,身穿金赤拖尾宫裙,时时立在女王,侍奉相伴。
闲来无事,她便看女王与佛子间你来我往的互动,很是津津有味。
这些时
日,因着女王的主动,佛子也变得不再冷寂,司露细心得察觉到,他看女王的眼神中,不在以冰冷掩饰,开始稍稍有了些温度。
大抵世间情爱,能融化一切寒寂和冰雪吧。
就在场上气氛其乐融融时。
宴饮至半,却无端生了变故。
突有内侍慌慌张张闯入殿中,跪倒在女王坐下,拖长嗓音禀报道:“女王,北戎来信——()”
“()”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北戎王怎会突然要进宫拜谒女王?
众人惊疑不已。
北戎王刚刚拿下达尔丹,正是志得意满之时。
眼下,他对临近的西域王城应当是充满防备,划清界限,如何会想要亲赴王庭,来拜谒女王?
难不成,他是暗藏什么计划不成?
众人一时众说纷纭,议论起来,王殿陷入一片嘈乱之中。
女王亦是有些琢磨不透。
便把目光投向身旁的佛子。
佛子素袍雪裟,冷清依旧,端坐位上,目光淡然沉静,万事了然于心的模样。
在场。
或许也就只有他和司露,洞悉知道其中原委了。
他启唇,清冷的嗓音瞬间让全场安定下来。
“大家不必慌张,北戎王诚心前来拜谒,足可见我西域国威之盛,女王德名远播,此非坏事,而是好事。”
佛子的一番话,似有神力,让纷繁杂乱的议论声通通湮灭了。
他缓缓站起身,嗓音清冷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