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熠熠,“谢谢父亲。”
司澧笑声朗朗,“你呀你呀,好你个小子,当真是有出息了。”
咴——
蓦地,骤然一阵马儿长嘶,划破寂静长夜,马车猛地颠簸了一下,将二人的身子猛然贯到车壁之上。
惊雀振翅而过,扑棱棱一声响动。
空无一人的小巷中,杀机突然四起。
紧接着,长箭咻鸣——
如劈风破夜,飞穿而来,扎入车幔,迎面直逼司澧而来。
“父亲小心——”
司楠瞧见此幕,下意识地旋身,为他生生挡下箭矢。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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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悲恸欲绝的哀鸣声划破长空。
隐秘的小巷里,轻巧的脚步声、窸窣的骚动声,尽数响起,似有无数黑影从暗处涌来,顷刻间,将他们的马车团团包围。
一张数十名刺客组成的天罗地网,在此一瞬,编织地密不透风。
刀光剑影,一触即发。
枪林箭雨、兵戈相向中。
为了保护受伤的儿子,司澧提着长剑站在前面,司楠强撑着身子站起来,父子齐力作战,对抗着暗影卫一轮又一轮的攻势。
那些暗影卫个个武功高强,且招招致命,他们人多势众,以摧枯拉朽之势袭来,而司楠又负了伤,哪怕父子两人平日再神勇,此刻也双拳难敌四手,敌不过对方这么多人。
慢慢的,二人落了下风,而司澧的肩背、腰部也都中了剑,负了重伤。
他咬着牙,不让自己倒下去,继续拼命地抵御着暗影卫继而不断的攻势。
司楠的肩头又中了一刀,鲜血淋漓,加上方才当胸一箭,早也是负伤累累,可哪怕再这样的境遇下,他还是紧紧攥着那个香囊,没有松手。
鲜血染透了香囊素白的缎面。
就在两人快要支撑不住、陷入绝境之时——
突然。
一杆长枪,气贯山河,如流星飞来,势不可挡,定穿了二人身前的人影。
鲜血喷涌,那道人影缓缓倒下去,腥臭味弥漫整条巷道。
所有人都被这突然起来的一幕,弄得瞠目惊心,纷纷举目望向长枪飞来处。
只见明镜皓月之下,皎皎清辉洒落人间,流淌在大地上。
高大的身影锦衣鹤氅,逆光而来,恍若天神,踏着月色,脚步从容,大步流星。
他的面容看不真切,但那柄扛在肩头的巨大的长刀,泛着凌冽的光芒,叫人心生胆寒,他一步步踏月而来,缓缓逼近,高大的身躯气势迫人,叫人窒息,宛如从暗夜中走出来修罗。
如此天降神助的一幕,叫气力殆尽、奄奄一息的司澧、司楠瞧见了,也都震惊地睁大了眸子。
眼看着局面被阻扰,影卫首领当机立断,嗓音沙哑下令道:
“杀了他。”
一声令下,所有的暗影卫齐齐出动,迅疾如风,朝那街口的男子杀气腾腾地冲去。
男人拔刀反击,寒芒飞舞、力不可挡、鲜血飞溅。
大有万夫莫敌、三军难挡之勇。
暗影卫一个个被斩杀。
很快,整条街巷,就变成了腥风血雨的修罗地狱。
哀嚎声中,一批又一批的暗影卫应声倒下,满地横尸、流血漂橹。
*
半个时辰后,太
() 极宫中。
太监徐远匆匆忙忙跑进来,着急忙慌禀报:
“陛下……”
李景宴一席素雅常服,面容清隽,转过身来时,脸上明显表现出不耐。
“慌慌张张做什么,说。”
徐远浑身哆嗦着说道:“陛……陛下,咱们的人,没……没有得手。”
“怎么可能!”
李景宴不敢置信下,喃喃出声:“朕花了三年时间,培养出来的潜龙卫……”
因为上回的隐卫全部折在呼延海莫手中,所以李景宴不惜废了大功夫,在三年内又加紧训练出来了一支隐卫,远比上回的要更出色,更机敏。
“陛下……”
徐远脚软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犹犹豫豫地说着:“潜、潜龙卫……所有死士全部伏诛了。”
“胡说,这不可能!”
李景宴暴怒,气得几乎要发狂,他的潜龙卫明明与之前派去北戎的那只隐卫一样,通通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手,哪怕抵挡一整支御林军都不在话下,如何会……
徐远跪在地上,如实回禀道:“陛下,司平侯父子有高人相助啊,奴才的探子瞧得真切,那人孔武非凡、神力惊人,突然从天而降,将司平侯父子救了,不仅如此,他还轻松诛杀了整支潜龙卫,宛如神兵天降,如此本事,足叫人心惊胆裂。”
李景宴听闻此言,气的浑身发抖,脸色都白了,怒吼:
“朕不信,朕不信!”
上回呼延海莫将他的整支隐卫格杀殆尽,就已让他怒不可遏了。
如今,就仿佛事态重演,花了三年时间,辛辛苦苦重新培植起来潜龙卫,又叫人一窝端了,实在是让他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