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亦一点点变得惨白下来。
猛地,李景宴一把攥住她执匕首的手,力大的几乎要将她的指骨捏碎,他疯了一般,将那匕首一点点往里推,却是无论怎么发狠,都推不进去了。
“来啊,杀了朕,杀了朕啊,哈哈哈……”
李景宴癫狂起来,盛怒让他几欲疯魔。
司露也在此刻深刻意识到,她失手了。
李景宴身上穿了刀枪不入的护体软甲。
他对她到底还是设了防。
而没有意料的她,彻彻底底失手了。
短短一刹那,她变得面无血色,连唇角都在颤抖。
蓦地,砰的一声重响,司露整个脊背疼得几乎要裂开,她咬着唇,才勉强忍住眼眶中打转的泪花。
() 李景宴勒着她的脖颈,将她整个人提起来,重重抵在了床板上,他手臂的青筋暴起,的五指越收越拢,让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几乎快要窒息。
李景宴声嘶力竭地质问着,嗓音粗粝刺耳。
“说,到底为什么杀朕?()”
司露拼命挣扎,努力掰开他的指节,稍稍得到喘息的空隙,她无比艰难地说着:
你派人……杀我父兄,我……为何……不能杀你??[(()”
听了她的回答,李景宴渐渐松了些手中的力道,他眼中阴沉依旧,理所当然道:
“那是他们应得的,谁让他们非要耿耿于怀那桩旧案,跟朕作对?”
听着他冠冕堂皇的话,司露只觉可笑至极,她从他的指掌间挣脱出来,捂着生疼的脖颈,剧烈地咳嗽着。
“咳咳咳……”
那段脖颈上,布满青红指痕,在雪色肌肤上,触目惊心。
李景宴没有再为难她,只是死死盯着她,好似再等着她开口说话。
司露缓过气来后,抬起了眼帘,坚韧不屈地对上了他。
“李景宴,你在怕什么?”
她挽唇轻笑起来,“天下人唾骂,还是遗臭万年?”
“午夜梦回时,那些冤屈的亡魂,当真没来找过你吗?”
此话一出口,愈发激怒了李景宴,他掐住她的脖子将人重重掼下床去,然后下榻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满眼的愤意。
“你住口,你当真以为朕不会杀了你?”
司露的身体被他如此对待,几乎是散了架的,没有一处不在痛,可她依旧没有服软,勉力从地上撑起身子,倔强地仰着头颈,坚毅道:
“愿赌服输,你杀了我吧。”
李景宴眸色一沉,撩起袍脚蹲下来,掐住她的下巴。
“杀了你?那太便宜你了。”
他打量着她绝丽的容颜,嗤笑一声说道:
“你这样的绝色佳人,能引天下英杰趋之若鹜,你对朕,还有利用价值。”
司露感到了危机,脱口而出道:“你想做什么?”
李景宴眸光微动,嘴角噙着阴鸷,眼底染着疯狂。
“你不喜欢朕,却与那个蛮人两情相悦——”
他用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巴,说出来的话阴沉狠戾,“而朕眼下,正愁除不掉那个蛮人。”
“你什么意思?”
司露凝视着他,心中的不安一点点放大。
李景宴一声冷笑,眼中恨意深深。
“这么紧张做什么?朕不过是想看看,那蛮人会为你做到什么地步而已。”
“你说,若是以你为诱,他会不会愿意,前来送死?”
呼延海莫既然已经做出只身犯险,远赴长安的事,那么他或许也会头脑一热,甘愿为了红颜,抛舍性命。
听闻此言,司露神情一怔,旋即冷静道:
“你死了这条心吧,他不会来的,他被我父亲赶出了府,回戎国去了。”
李景宴冷笑,“看来这几日,在朕不知道的时候,有人给你传递消息了。”
司露弯了弯唇,“不错,让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李景宴攥着她的下巴的手一紧,死死盯着她渐渐发红的眼圈。
“那个蛮人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维护他,对朕弃如敝履?”
呼吸都是痛的,但此时此刻,司露还是咬着牙说道:
“呼延海莫,比你好千倍万倍。”
“哈哈哈……”
李景宴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弯下了腰,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再抬头时,眼中的恨意深沉似海。
“既然你这么喜欢他,那朕就让他死在你面前,让你也尝尝失去所爱的痛。”
“朕要让你亲眼看着,朕是如何亲手了结他的。”
听着李景宴幽沉的话,司露心底泛起一阵又一阵寒意,此时此刻,直觉告诉她,面前的李景宴已经疯了。
她平静回击,“他不会来的,你别做梦了。”
此话一下激怒了李景宴。
他眸色一沉,再次一把勒住她的脖子,凑到她耳边,低沉阴狠道:
“届时他若不来,朕便亲手了结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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