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坐了上去。
就这样,两人伏在雪狼的背上,紧紧相拥着,由雪狼驮着,消失在苍茫寥廓的雪原之上。
风雪渐消,不远处,天光朗照,其道大光,身后的喧嚣、混战、尘烟都离他们渐渐远去,最终消失不见……
*
次日,云开天霁,风消雪停。
日色普照着大地。
长安城外的一处密林,空气中到处都是雪过天晴的新鲜气息。
雪狼带着呼延海莫和司露,追上了德达一路北上的队伍。
德达带着队伍并未走出多远,故而能被雪狼轻易追上。
呼延海莫虽然交代了他不准回头,但德达和部众却始终放心不下,所以边走
边停,行路极慢,就是为了等呼延海莫追上来与他们汇合。
虽说皇命不可违,但他们无论如何都不愿舍下他们的陛下,所以才会出此下策,走走停停,边走边等。
德达带着部众歇整在密林中,看到雪狼出现的时候,别提有多么高兴,因为他知道定是陛下回来了。
但当他看到伤势危急的呼延海莫时,却瞬间红了眼眶,只因他跟着王东征西讨这么多年,何曾见过他伤重如此?
众部下都陷入了焦急万分中,他们就近找了一处驿站,将呼延海莫暂且安置下来。
他们的王伤势太重了,浑身上下到处都是刀枪剑伤,如此情形下,还能保持清醒,也不知道是怎么支撑下来的。
这荒郊野岭请不到大夫,抓不到草药,但好在司露便是现成的大夫,可以为他包扎疗伤,不过,所需的草药,就要劳累众人去山野采摘了。
“德达将军,这些草药都是治疗所需的,劳烦你同众将军前去寻找了。”
为了方便他们找寻,司露还将所需草药画了下来,做成示图交给德达。
“好,娘娘放心,属下定会寻来草药。”
德达取了图,带两三人去了,留下更多的人,守在驿馆,谨防追兵突袭。
司露认为他考虑的很是周到,也在不知不觉间,默认了他对她的称呼。
屋舍内,床榻上的呼延海莫焉焉昏睡着。
司露屏退众人,开始替呼延海莫疗伤。
她先用热水替他擦拭身子,将那些伤口清理干净,不至被脏污沾染。
缓缓脱去他的外袍时,她被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还是不免弄得泪湿眼眶。
肩上、胸膛、脊背、胳膊……
擦拭过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时,她鼻尖酸楚,嘴唇颤抖,泪珠儿吧嗒吧嗒往下坠,大颗大颗如晶莹珍珠,就这么正正砸在了呼延海莫的肌肤上。
呼延海莫似是感受到了那温热的触感,缓缓睁开深邃的长眸,瞧见一张泪如雨下的楚楚面庞,心都揪在了一起。
他向来见不得她哭,而她这两日,足足在他面前哭了数回,当真叫他心都绞痛。
他眉宇微蹙,动了动唇,“怎么又哭了?”
司露察觉到他的苏醒,一双充满水雾的眸转过去,带着两三点欣喜。
“你醒了?”
呼延海莫不可置否地点头。
司露放下手中的动作,伸手胡乱抹去眼泪,趴到他床边,安抚般同他道:“你别害怕,德达他们已经去采草药了,我会治好你的伤的。”
呼延海莫眼光微动,却道:“那你还需答应我一件事。”
司露不解,“什么事?”
呼延海莫轻叹,“别再哭了,你一哭,我心都碎了。”
司露别过头,耳根却无端飞上一片红,“呼延海莫,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打趣人。”
呼延海莫伸手捉她的皓腕,一把将人拉近,牢牢贴在胸口。
“我是认真的,不信你听。”
咚、咚、咚——
司露脸颊发烫,额发耳垂轻蹭着他结实裸露的胸膛,能感受到其中炙热跳动着的心脏。
“露露,我很疼。”
呼延海莫突然沉哑着嗓子吐露道。
司露以为是碰到他伤口了,忙从他身上起来,好言相劝道:“所以不要乱动了,小心伤口又开裂了。”
呼延海莫望着她,直勾勾的,“我需要止疼。”
司露心头一软,耐心哄着,“再忍忍,草药很快就来了……”
“唔……”
话还未完,却被突如其来的唇给生生堵住了,她整个人再次扑倒在他身上,衣料摩擦在他的胸膛上,发出窸窸窣窣轻响。
司露缓缓张大含水杏眸,耳畔传来呼延海莫渐渐沉重的喘息。
“这样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