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顺理成章。
因为害怕“伊莎贝拉位于和我不同的时间里,我这一生都没办法见到她”,狄利斯第二次催眠自己忘掉了‘死于火刑的卡斯蒂利亚公爵’。
第三次,第四次……他的记忆在自我催眠下逐渐修正为了最阳光、最积极、最能顺利投入实验的状态——最终,狄利斯在‘伊莎贝拉一定存在于这个大陆的某个角落’的信念下,开始在荒郊僻野用量子技术做定位空间点的实验。
他的本意,是找到伊莎贝拉的“位置”。
但因为钟楼原本就是个时间穿梭器,狄利斯“定位空间点”的实验,就变成了“穿越时空”的实验。
一次,两次,三次……伊莎贝拉的坐标,伊莎贝拉的时间点,那份厚厚的、容量恐怖的实验册子……
这都是狄利斯为了寻找伊莎贝拉做出的努力。
他起初的寻找无疑是疯狂且不计一切代价的——每次空间点实验后,发现自己依然在钟楼里,狄利斯就认为是实验失败,并再次投入下次实验——并忽视了外界人类的服饰变幻或朝代交替。
他这样孤僻而疯狂地生活了很久。
直到最后一场定位空间点的实验,他的身体崩溃了。
不间断的、长距离的时间跳跃……“星辰”这个时空装置,本就是以“人偶”的骨头、血液、灵魂运转的。
狄利斯大量且频率惊人的实验耗空了他身体的一切,他本人却只以为这是“废寝忘食做实验”没休息好的病根子。
再想想当年白塔里那些惨烈的实验……自己的身体有些过于脆弱,应该是白塔后遗症和作息不规律的双重影响——研究起来就浑然忘我的狄利斯很轻易地相信了这个推论。
于是,为了活着见到伊莎贝拉,他不得不停止了最后一次的“定位空间点”实验,学会健康地生活。
狄利斯也不得不放慢寻找伊莎贝拉的脚步,学会与大陆上的其他人类交流,为自己购买食物,和钟楼吵吵架。
“……最幸运的是,我最后一次的‘定位空间点’实验,真的让我来到了能与伊莎贝拉相遇的时空。”
也许是不爽于最终还是依赖点“运气”,狄利斯耸耸肩:“但我都经历了这么多烂透顶的过去……哼,一百次失败里怎么说也要有一次成功啊。”
怀特眼前一片漆黑。
既是因为在这个嘴炮高速机关枪吟唱下被气得离中风就差一点点,又是因为灵魂上灭顶的疼痛。
他被困在这栋钟楼里,无法再跳向任何时间点……等待他的注定是灭亡。
“你……你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
狄利斯:“为了气你,这不是明摆着吗。”
——啊,不过。
望着镜子墙壁上的倒影,看着那个逐渐飞离伊莎贝拉身体的破碎灵魂……狄利斯愉悦地微笑起来。
经历了这么多的时间穿越,在与自己相异的时间点里来回转换,又和许多“容器”交叠过的特殊灵魂……
“虽然不能永远代替我的位置,但作为材料修复我之前在时间穿越中受到的身体损伤,让我的身体强度回到普通人类的标准,再作为核心驱动力实行最后一次时空穿越……也足够了呢。”
怀特的灵魂,听到这句补充后,猛地挥出双臂:“你不能——”
狄利斯注视着椅子上逐渐消散的,属于伊莎贝拉“这个时空”的身体,有些烦躁。
“我当然能,你这个傻逼。”长大的白塔星辰轻蔑地嘲讽道:“你不是喜欢完美的人偶,妄想掌控时间吗?那你就亲自来吧。”
——罔顾人伦、堕落到猪狗不如的实验者,终有一天在实验品的手下,成为了一份实验材料。
“你该感到荣幸。这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亲手操刀人体实验这垃圾玩意儿。”
“不,不,不,不——狄利斯,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让我消失——”
【钟楼内的一切结束后,某个时空,王都,理查德近卫队队长的宅邸】
伊莎贝拉睁开了眼睛。
……啊,我还活着。
动动手脚,手脚健全。
摸摸肚子……哦,摸不到肚子,手和脚上面拴着一圈内包丝绸的镣铐。
伊莎贝拉抬抬眼皮,发现镣铐尽头的铁链拴在一张华美四柱床的床柱上。
哎。
被囚|禁了啊。
……无所谓。反正这个世界也没有弟弟。
公爵懒得去调查周围环境(虽然看到床的她不可避免意识到这里是个贵族卧室),前情提要,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她把头向后仰,直接瘫在了床上,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
真累。
接下来做什么呢?
真累。
反正按照那本破书里记载的,我是被理查德囚|禁在他的庄园里了吧。
真累。
眼睛没有问题,看来理查德还没有破坏我的眼睛。
真累。
手腕脚腕上也没有什么挣扎过的痕迹,似乎这是我刚被囚禁起来的时间点,还没来得及反应?
真累。
刚被囚|禁的话……哦,那是理查德把我从第一次火刑里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