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众人急忙劝了,林如海也收了这小儿之态,带着儿女、侄子一起入了府内,吃茶叙话起来。
“多谢伯父替侄儿周全了。”
听的林如海为自己打点好了一切考试的程序,他心下有些感动,站起来谢道。
“客气什么,自家人,苏州那里我也打点好了,你回去考就是了。”
林如海摆摆手,笑道。
“是,侄儿自当全力以为了。”
当下便有婆子来回话,道饭菜已经备好了。众人便移步去了花厅,算是给林季阳和黛玉接风了。
在扬州待了一天,林如海兄弟二人皆是科举出身,对着这功名文章自然不在话下,他出题让林季阳练笔两套之后,便放心了。只要心细些,童生试是不在话下了。
第三日,林季阳便辞别了众人,独自上路,去了苏州,参加县试。
除了试贴诗之外,其他的都不在话下,是以他便以14岁的年纪夺得了第二的成绩,因着那知县亦是晓得他的来历,便给了第二名,第一么,则是一位20岁的本地士子,大家一时有些纷纷扬扬的传言,但是贴出来的试卷却让大家哑口无言起来。
四月便要府试,他也不想来回奔波,便在林家祖宅住了下来。很快,他就发现这似乎不是个好主意,看着每天来来往往的林家本家人,打秋风的,想要提携的,找他推荐蒙师的。总之,熙熙攘攘,烦扰不堪,他一向是个好脾气,又不好意思开口赶人。最后,还是一位族老看不下去了,这才将众人驱赶了事,让他得以安生地准备考试。
四月,林季阳在烟雨袅袅中走出了考场,这样的鬼天气,实在是让人心情烦闷。
府试又是第二,林季阳也只能无奈了,他仔细地研读了自己的卷子,发现诗词还真是自己的弱项,没法子。就是石头,如今的诗词都比自己的有灵性了许多!
第一的士子名唤王石,是苏州当地书院的神童出身,家中亦是官绅之体,是以很快就和林季阳混熟了。
他又比林季阳大五、六岁,是以有些将他当弟弟宠了,对于自己超过林季阳之事,闭口不谈,为人甚是谦逊。
林季阳对他的好感也颇多,二人常常喝酒吃茶,大有莫逆之感。
府试过了,林季阳便收拾了行李,带着两个小厮回了扬州,下一场的院试在八月,时间还早,也没有必要在这里虚耗着,还不如回扬州呢。
是以很快他就辞别了王石,回扬州去了……
“哥哥,莫不是,你就是传说中的万年老二了?几次败在同一个人手里,感觉如何?”
岫玉自觉得自己是男子汉了,可以与父亲哥哥谈论这些大事了,便开口问道。
“呵,你小子,竟然还敢嘲笑哥哥?等你考试的时候,我就等着你的案首了!”
“嗯,放心吧。再等两年,我就考,非得要拿下头名才好呢。”
他人小志壮,一点儿也不怯场,当下就发下了宏愿!
“好,如果你要是能拿下头名,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
林如海想也不想地许愿,很快他就后悔了。
“父亲此话当真?《米芾的蜀素帖》也能给儿子观摩一个月么?”
他也晓得此帖珍贵,也不敢妄想拥有,只想着观摩一番便可。
“这?可以。”
林如海先是后悔了一番,那可是林家压箱底的珍品,祖上传下来的。不过看着三个孩子一副向往的样子,便咬牙答应了。到时候自己多看顾一些,要是有半点儿的损伤,那简直就要心疼死他了。
“嗯,好,那待你取得了童生试案首后,自然就让你观摩一月,决不食言。”
为了自家儿子上进,林如海算是将身价都搭上了。
林季阳自回到了扬州,也不整日里待在书房,除了例行的读书习字,更多就是随着伯父去衙门,要么就是带着岫玉、黛玉出去走一走,观赏一番这不可辜负的春景,再或是去参加文人聚会,博得了些许的薄名。
进了七月,他才开始刻苦起来,黛玉自回家来,便开始管家理事,林家父子忙的忙,小的小,都不大懂的内务,是以看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账务,她心下大怒,这样欺上瞒下的奴才还要留在林家多久?
不过即便如此,黛玉也没有立即就大刀阔斧地动起来,她让人搜集了自母亲去世后的所有账目,开始彻查,因着林家的诸位婆子媳妇的都瞧着姑娘好性儿,也不当回事。
半月后,黛玉拿着她审核的结果,以及诸多的账册,一起交给了自家爹爹。
“这,这些人,简直过分!”
林如海对于家中有些贪墨损耗的也知道些,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让他们过去就是了,谁晓得这些人竟是贪得无厌!成百倍的虚报了,简直欺人太甚。
不过看着自家干练的女儿,他心下欣慰,玉儿果然聪慧过人,小小年纪竟然可以料理这许多事了。
“我的宝贝玉儿,竟是这般能干,爹爹才知道呢。”
他笑着称赞黛玉道。
“这些都是小事儿,婶娘还教了玉儿好多的管家理事手段呢。他们想要蒙骗我,哼!简直小瞧人。”
尽管他问了嬷嬷丫头们黛玉的日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