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听的通知,前脚这些人被衙门带走,后脚他就带着小子们将这些奴才的家抄了。
最先抄的,自然便是采买上的,谁都知道这采买可是油水最大的,他这样大的动静,如何能保证不惊动薛王氏母女,只是看着这二门上提着棒子,虎视眈眈的年轻小子,想要求救的人只好眉目闪烁地走开了。
这张大的富裕程度确实让薛蟠这个半吊子大开眼界,采买油水大,他这个采买总管就更别说了,这五进的院子,最少也得万把银子吧!
等后来他知道这宅子最少要五万两的时候,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人再挖出来,全家都买到最苦的矿上去才好呢。
抄了这家,他们便留下了一部分人,将这里的东西都登记造册,整理收拾,打算抬回主家。
薛蟠看了一眼,其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厮,便抬脚走了。
随着衙役的脚步,这一场的抄家一直持续了半日,方才罢了。看着高头大马上呼来喝去的薛蟠,众人都暗笑,果然是个大傻子,都被奴才这样糊弄了,还这样得意洋洋的,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看来薛家的败落是注定了。
“姑娘,求你救救我爹爹妈妈。”
薛宝钗正在屋内做针黹呢,就被这样仓皇的一声惊的针都扎进了手指。不过她一向稳重惯了,当下也不着急,依旧慢条斯理的将针拔了出来,旁边的青雀忙用帕子将她的手指包了起来。
“出了什么事儿?你今儿不是回去看你父母了么?”
她淡淡地问道,虽然有些诧异莺儿发乱钗斜的,这话刚说完,就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
一个平日里还算老实的婆子进来,回道,
“姑娘,莺儿进来了?外头正到处找她呢,这就随我出去吧,省的大爷一会儿等着急了。”
“姑娘,求你别让我出去,只怕凶多吉少啊。”
“这是怎么了呢?说清楚些,这样不清不楚的,谁知道该如何?”
宝钗还是一副淡定样子,头也不抬地问道。
“大爷他,他带着人让衙门把我爹抓走了,还抄了我家。”
“哦?竟有这事儿?你等等,青雀,派个人去前面问问,到底所为何事?”
她闻得此言,也是惊的抬起头,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这样吩咐,
“姑娘,外面大爷身边的来乐就在外面,要不要叫进来您亲自问问?”
“好,让他进来吧。”
她心中对于哥哥这样胡闹,真是不是滋味儿的很。
不大一阵子,便进来了一个十一二的小厮,低眉顺目的,请了安便不说话。
“你主子到底所谓何事?闹出了这样大的干戈?”
“这,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管家亲自去衙门里报案的,似乎大爷并不清楚,我们主子也是在衙门的差大哥上门后才知道的。”
“行了,莺儿暂时先留在我这里,等哥哥回来了,你告诉他,我和太太在内宅等他,让他来一趟,可好?”
“是,姑娘。”来乐便又行礼,离开了。
莺儿跪在地上,对着自家主子磕了几个头,这才在青雀的劝解下出去洗漱收拾了。
她如今只盼着主子能救下父母,一家子人别就此离散了才好呢。
当然,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罢了。
薛蟠等忙完,才发现是繁星满天了,肚子也饿的瘪瘪的,可是心中却是满满的骄傲,自己果然是个天才,这才两天,就做出了这样的大事儿,算是新的改变,新的开始!
谁知道,回到家,他要面对的却是女人的泪水。
薛王氏听着了自家女儿之语,这才晓得外面发生了什么样惊天动地的大事儿。急忙召唤自己身边儿的管事,却发现身边除了一个老嬷嬷,两个刚留头的小丫头,竟是无人可用了。
她不得已,只好泪水涟涟地让小丫头将刚打点完各位差役的薛管家召唤了进去。
看着灰头土脸的薛总管,她一肚子的气不知道该如何出,冷着脸问道,
“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太太,不是小的隐瞒,只是这事儿涉及太多,怕太太难做,是以我便做主隐瞒了下来,大爷在外面忙着,一时怕也没想着告诉太太,我听下人说,大爷刚进府了,等会儿怕就过来请安了,到时候一切都清楚了。”
他这样模棱两可的话却更让薛王氏母女担忧了,如今只盼着儿子快些回来,
“走吧,宝钗,我们去前院,等着你哥哥,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想将这个家折腾散了才算好呀!”
母女两个正要动作之时,就听到外面有人呼呼喝喝地道,
“快去禀报太太和姑娘一声儿,大爷回来了。”
薛蟠在门口就知道了姑娘身边的莺儿一时没看住,进了内宅,他心中晓得怕是有些不好,便将马鞭扔给旁边的小厮,转身去了内宅。
不过让人把他白日里收集到的物价单子和今儿登记造册的账册一块捧着,随他去内宅,省的又是哭,又是闹的,他也头疼的紧。
“妈,我饿了。能吃完饭然后再说这样乱七八糟的事儿,我要饿死了。”
他这样一示弱,喊饿了,却让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