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将自己出去展示了一圈儿地儿子抱在怀中,一颗担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看着众位长辈嫂子揶揄地眼神儿,她强忍着一丝羞意,笑道,
“这小子才出生,我竟是觉得自己长大了一般,才能体会到母亲的艰辛。”
“有道是‘为母则强’,难道是说着顽的,自然是这般了。别说你,就是我呀,抱着他,也心软地不行。”
马夫人接话道,有了长孙,她如今更期待两个嫡子跟前也能有个承继香火儿的,就想着让两个媳妇儿沾沾小孩儿的光。
宝钗心中尽管有些别扭,但也甚是大方地将孩子交给了两位嫂子手中,看着孩子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反应,她才转过头来,听着两位亲家的聊天。
“行了,你好好儿休息吧。我们这一群人还是出去好了。月子可重要,你好好地尊重保养才行呢。”
马夫人说着这话,便带着各位诰命以及各家的夫人出去了,宝钗正好也累了,便让人将自家宝贝儿子放在了哥哥送来的小床上,放在自己身边儿,正好母子俩一起睡。
马武和宝钗给自家儿子起了个十分逗乐地小名儿,就叫“汤圆儿”。大家都觉得这名儿十分喜乐,便时常地在他耳边轻唤“汤圆儿”,惹的伺候的众位下人奴婢的轻笑不已。
不过大名呢,自然是留给自家公公了,马大人对于长孙,也算是重视,翻了甚多的字典古籍,都不甚满意。后来,还与儿子们商议之后,便定下了马致远这个名字,“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
不论是寓意还是期许都颇好,马武宝钗夫妇自是只有感激的份儿。及至满月,自是有另一番地热闹,又开了祠堂,在马武的名下添了一笔,长子,马致远。
这位名为马致远的小团子如今还是一位无齿之徒,只知道吃喝拉撒,哪里晓得这许多。即便如此,宝钗深觉得自家儿为天下最,马武倒也不以为忤,反而更是赞许自家娘子几分。
宝钗这里无事了,出了月子,她便依旧打理家事,走亲攀故,来往一二,更多的却是成日价守着汤圆儿。将他照顾地越发圆滚滚地,似是个汤圆儿了。
这日,宝钗正在小花厅理事,就听到下人回道,
“奶奶,府里大奶奶打发人报喜来了。”
“哦?可是何事?还不快些将人请进来?你们这些没眼色的,看我那日将你们一个个地把皮子揭了,你们才算是知道我的好呢!”
“瞧三奶奶这话,府里的姐姐们那个不是伶俐的?哪里还要奶奶这样大动肝火了?”
那婆子也是马府大少奶奶的得力之人,平日里在府里各位主子面前也甚是有几分脸面的,又晓得宝钗是个和善人儿,便笑着打趣道。
“唉,你快进来,你往日里那么忙,你主子怎么舍得放你出来偷闲儿的?”
“嘿,还没我三奶奶说呢,有喜事儿一件儿,我家奶奶有了身孕,算算日子,正好咱们家哥儿带来的。这不,我家奶奶心下感激,便让奴婢给哥儿带几样吃的、顽的,也算是她这做伯娘的一片心了。”
宝钗听后哑然失笑,却也是骄傲道,
“嘿,你家奶奶迷信什么?不过有了身孕,自然应该好好地保养,如何还这样烦神呢?正好我这儿有二两娘家送来的金丝燕窝,最是滋补的,你带回去给你家奶奶。过两日,我就去给你奶奶道喜去。”
“那感情好,我替我家奶奶谢过三奶奶了。”
宝钗一脸笑意地摇摇头,自家小子哪里有这样神奇,只怕是自家大嫂自己太想要儿子了,想找个寄托罢了。
可惜,这事儿在马大少奶奶十月之后生下儿子之后,让人越发地信服了。当然,此事也仅限于马府众人知晓,马家下了死令,严严实实地将此事捂紧了,就怕被人以讹传讹,再为马家招祸,那可就糟糕了。
薛蟠看着太医,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果然,那太医开口道,
“薛爷,抱歉的很,薛夫人怕是撑不过去了,你们要早日准备了。”
薛母因着一场小小的风寒,又抖起了往日的病症,本来就虚弱的身子更是雪上加霜。可如今,正值薛蝌考试的当头儿,谁也不敢告诉他,薛母自己也不想耽误儿子,只每日里吃药喝汤地强撑着罢了。
宝琴更是打起精神伺候自家母亲,可惜,事与愿违,天命总不会因为人力而改变,是以,薛氏一日日地消瘦了下去。
薛蝌却是被自家堂兄安排到了书院,和几位书院同僚一起参悟,这几位都是此次要一起下场的,希望大家彼此间熟识起来,往后也好有个照应。
薛蝌也是知道这是积攒人脉的好法子,倒也谦虚谨慎,也不傲气,与大家相处的甚是融洽。
薛蟠听了人家的评价说辞,晓得堂弟算是了解了自己的一片苦心,欣慰之余又甚是叹息,这日后只盼着他不怨自己,便好了。
看着宝琴眼睛熬的通红,宝钗心下也不好受,只得好生劝慰了她一通。生死离别,总是熬人,这样下去,可怎生是好。
“堂姐,我都知道,只是想到母亲这样,心下难受罢了。”
“知道你难受,可你有无想过婶子心思?她本就为你与蝌弟担心,你再这样,她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