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自然不是二三年的当今可比的。再者,当今还是做儿子的,不管是规矩还是礼法上,都矮了一截。老臣勋贵们仗着上皇的势,就不大将这位性子颇为和善绵软的当今放在眼里。
当今因着各种原由,也只能继续扮着孝子状了。这日里,下晌儿的功夫,皇帝也不知道有了什么喜事儿,竟是心情好的很。平日里并不外露的皇帝今儿嘴边也挂着一丝笑意,别说是外人了,就是日常在皇帝身边儿伺候的几位近侍也瞧着稀奇的很。
不过皇帝高兴就好啊,他高兴了,大家的日子也好过不是,谁也不敢追究这皇帝是为着什么才这般高兴的……
皇帝的糟心事儿可不止是这些呢,就瞧着他那位非要邀名的父皇,只怕他的日子还会这样难过几日就是了。
当然了,皇帝才三十出头的样子,倒也等的来,不用发愁,总会有熬出头的那一日的。
这样安慰了自己一通之后,又吩咐了御膳房,替上皇置办了一桌子大补的晚膳,这年头,什么玩意儿金贵皇帝就紧着上皇那儿供。
上皇最爱的一口就是鸭子,往年里因着各式各样的缘故,也不敢贪嘴,如今,他退下来了,这口腹之欲自然是不再限制了。
皇帝听了父皇用了小半只的鸭子,很是高兴,都说了这能吃是福,父皇吃的好,说明身子康健,他这个做儿子的,只有高兴的份儿。
这几句话一出来,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都说皇帝是个至孝之人,虽然政事上还瞧不出来有什么建树,可就这个孝顺劲儿,上皇选择逊位与当今,果然是没选错人的。
不管如何,皇帝与上皇都是满意的,臣子如今的日子也不好过啊,这上头有两层婆婆,那个煎熬劲儿可比自家的小媳妇儿难受多了。
这些朝堂上的是是非非,不管是日子好过不好过的老大人也好,真孝顺假邀名的两代帝王也罢,都是影响不到老百姓过日子的心情的。吴元泽如今自己手里有钱了,便有些蠢蠢欲动的心思了,这做学问又如何呢?考了进士当官又怎么样呢?若是自己学着先生这样,在乡下置办几倾地,做个老财主,娶个媳妇儿,生几个孩子,似乎也是不错的,何必要纠结自己的身世呢?
说不得又是些狗血淋头的烂事儿罢了,吴元泽这样一想,便心平气和下来了。对着前些日子自己对于吴氏夫妇的逼迫和隐隐地疏离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总之,不管是为了什么,这夫妻俩对着自己那可真是没话说的,自己这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作态即便是自己也瞧不上的很,就更遑论是别人了。
鄙夷了自己一番之后,吴元泽便摆正了态度,日后再怎样,也不过是水来土淹,兵来将挡罢了。
瞧着自家哥儿似乎是放下了心结,吴氏夫妇两个也高兴,当初受了主子的恩惠,照顾小主子,如今他大了,却是对着自己有了心结,不说别的,除了惶恐之外,更多的却是心酸。
如今吴元泽又能不动声色地亲近起自己来,吴氏夫妇哪里还敢有别的心思呢,主仆总算是相得了。
这一缓和下来,再去思量自己这些日子的作为,他只觉得好笑的很。这般作态,到底是为了什么呢?真的是因为自己的身世之故?还是因为自己没有安全感的缘由?
吴元泽学着孟老夫子自省了一会子,又意兴阑珊起来,瞧着什么,也不得劲儿。
打不起精神,也不过是两天的事儿,甄士隐对着弟子的纠结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依着他的性子,那就是弟子闲的了。
很快的,他就各种地功课给埋了进去,就是以往甄士隐拦着不让下场的童生试,如今也是开口了。
吴元泽虽然不知道先生这番出尔反尔是为了什么,可是有个目标了也好,只要能让自己摆脱这个浑浑噩噩地近地,那就成了。他是不想再追究那些了。
埋头苦读,英莲那里知道了哥哥要下场的事儿,自然是悬心的,听了母亲的话语,还果真地去下了一回厨房,瞧着她满头满脸地都是面,封氏就有些好笑的紧,可是小姑娘家的面皮薄,好日能够以地借着元泽的名头让她学着了解厨房的这些事儿,封氏自是忍着笑,让丫头们将她收拾干净了这才看着她去外面书房给父亲和哥哥送吃食去了。
这一早上的功课上来,别说元泽这个半大的小子了,就是甄士隐自己,肚子也有些空,瞧着女儿过来了,两人自然地就停下了手边儿的事儿。
瞧着英莲一脸的献宝模样,这两人却是谁也不开口,就等她显摆呢。
果然地,英莲替他们煮了一碗汤面,巴掌大的碗罢了,闻着味儿,吴元泽觉得自己更饿了,眼巴巴儿地瞅着士隐,瞧着他点头了,便自己动手了。
士隐那里,自然是有贴心的好闺女服侍,比自己这个弟子可真是强了许多了。
吴元泽也顾不上那些抱怨,端着碗,拿着筷子,看着先生动筷子了,自己也急忙地开动了。
英莲自己也忐忑,就怕味儿不好,父亲和哥哥再嫌弃了可就糟糕了。
三两口地,士隐便与元泽两个将那小碗儿面下肚了。瞧着他俩吃的欢喜,英莲自己也高兴,收了碗筷之后,便带着丫头去内宅去向母亲显摆去了。
这里,士隐与元泽两个急忙地让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