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瞧着他一副宠着女儿模样地哄着妻子,成坤也不知道自己心中到底是个什么念头,竟是有些嫉妒王熙凤了!果真是个好哥哥啊,想到了自家和父亲一样严肃的兄长,他也只能感叹了。心中幻想了一下,若是自己兄长如同舅兄这般,成坤打了个冷颤,还是算了吧!
王仁在成家用过了酒席之后,这才告辞离去。王熙凤仔细地将哥哥送来的各色东西一一地收拾好,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是红了眼眶。
成坤只当她是想娘家了,便立刻地哄道,
“明儿我们回太太一声儿,回王府去瞧瞧岳母可好?”
“这能行么?太太能答应么?”
王熙凤心中眼里的欢喜却是怎么都遮掩不住,问道。
“自然没问题,交给我来,我去说,太太一准儿地答应的。”
成坤瞧着王熙凤的神色,就知道她是极为愿意地,只是碍着母亲和嫂子罢了。心中豪气顿生,便应了下来。
果然,王熙凤很是高兴,这能多回去娘家一次,倒也是好的!嫁到别人家做了媳妇儿之后,才知道在家的日子可算是一生中最为自在的日子了。在这里,除了自己的内室之外,就是在自己的院子里,也不敢太过随心所欲,一句随随便便地话,也很快地就能被人传出八个意思来。
王熙凤一向又是个直率地性子,在王仁的宠溺下最是厌烦那些弯弯绕绕地事情,如今这成家的内宅虽然简单,只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这话可是一点儿也没错,即便是王熙凤极力地与自家大嫂处好关系,可总是觉得她对自己的防备。
王熙凤甚是不能理解,几次三番下来之后,本就感情不深地两妯娌也只剩下面子情了。当然,谁也不在乎就是了。
如今娘家兄长回京了,王熙凤便想起了在家的自在日子,若是能回去,自在上一阵子,那也是好的。
等王仁回了家里,听闻他在外面喝了酒,就立即地有三碗味道浓郁地解酒汤送了上来。憋着气,在全有略带同情的目光下,一口气儿灌了下去,这酒算是彻底地解了。
瞧着丫头将碗收拾下去了,王仁随口就问,
“家里一切都可好?”
“薛家姑太太打发人送信来,说是薛家表少爷打死人了,如今已经被拘进了金陵府大牢,正等着老爷救命呢!听着薛家下人说,似乎还往贾府二房,大姑太太那里也送了信儿。这会子,只怕老爷正法脾气呢!”
全有的话音还没落下,就立即地有小厮在外面回话道,
“大爷,老爷在书房里唤您过去呢!”
“知道了,去告诉老爷一声儿,我换了衣裳就过去!”
王仁应了一声儿之后,继续地瞧着全有。
全有会意,立即地继续说道。
“据说是为了和一位乡绅之子争一个小丫头,那是拐子养大的,先是卖给了乡绅的冯家,又转手地卖给了薛家。表少爷一向是个霸王性子,哪里会是个容人的呢?立即地指挥下人奴才们将那冯渊打了稀巴烂,将那小丫头子抢了回去!没三两日呢,那冯家少爷便咽气了!他家老仆便告到了金陵府衙。金陵府如今主事的却是江南甄家一系。虽说是老亲,可也不好太过明晃晃地包庇表少爷,便将他拘进了金陵府大牢。老爷下午回来听说了这事儿,听书房里伺候的说,将新近喜欢的一套青花茶杯摔了,这才算是解气了!”
“这些作死的东西,这一次要让他好好地吃上一番苦,才能知道怕呢。若不然,只怕日后还是惹是生非的性子!”
王仁换好了衣裳,语气中带着恨声道。
这话全有却是不敢应的,只好嘿嘿两声儿罢了。想之前,自家这位爷也没比薛家的表少爷好上多少呢。想起之前在军营的苦难日子,全有就忍不住地一脸血!
王仁换好了家常地宝蓝衣衫,便带着全有去了王子腾地书房。瞧着王子腾面色不好,王仁带着几分担忧劝道,
“表弟年纪还小,不省事儿也是有的,伯父也毋须担忧!”
“唉,往日里也曾经告诫过她们了,让好好儿地管教子弟,就知道一味地溺爱,这一回,生出了这样的事儿,就知道哭求我有什么用呢!”
“金陵府府尹是甄家的旁支,如今甄家又是这么个情形,略微地打点一二,倒也不妨事!”
王仁温声道,他这副不疾不徐地模样倒是让王子腾心中的怒气消散了几分!
“甄家只怕是秋后的蚂蚱了,我还真是不想欠这个人情,还不知道日后要还什么人情给人家呢!”
王子腾长叹一口气,他还真是没法子撒手不管,自家妹子也只有这么一个依靠,还能如何呢?
“按理说,你刚从外面回来,可是这次,只怕还得让你再去金陵一回,你的伤,可要紧么?”
转头地问起了王仁,若是以往,还真是打发个管事儿就能办了事儿,只是如今这个节骨眼儿上,却是只能让王仁去跑一趟了。
“伯父放心,我已经没有大碍了,明儿准备一下,后天就南下吧!”
王仁也是知道轻重的,当即点点头,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