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元春的年纪小,大面上做的不错,大家也就没人追究这事儿了。
贾母的丧事十分地体面,众人十分沉痛。她的棺木最后寄放在铁槛寺,等着代善日后没了,然后一起运回祖籍金陵安葬。
代善隐隐地老了十岁不止,脸上,手上老人斑满布。大家都晓得他夫妻二人感情深厚,私下里叹息不已。
只有贾珠,似乎发现了些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自家祖父对于祖母的观感似乎十分地复杂。
更多的是解脱的感觉!贾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归,代善的颓丧大家是看在眼里的。
少年夫妻老来伴,他的年纪大了,众人自然是不放心的很,便让三个孩子多多地缠着代善。
总之让代善有事儿操心就好。
本来八月里贾政要参加乡试的,可是如今贾府开始了居丧生活,这科考之事,自然是不了了之了。
一时之间,贾政倒不知该悲伤还是高兴了。
至于贾赦,少了母亲,似乎没有人嫌弃自己了,日子倒是越发地清闲了。
代善自己也是伤感了一阵子,亲手结束了贾母的性命,对于代善来说,也是有那么点子的心里障碍的。
史氏和自己一辈子,替自己生儿育女,操劳家务,虽然有过失,可人死万事消。代善的心里,便有了愧疚。
不过,更多的却是加紧了对于两个孙子的培养。贾府在居丧期间,自然是没有不开眼的上门打扰的。
贾琏发现,自己的功课已经快要到让人吃不消的地步了。可是和大哥哥相比,实在是小菜一碟。这般想着,也只能咬牙撑着了。
代善颇有几分因材施教的架势,对于两个孙子的培养方向有很大的不同。
贾琏日后要承袭国公府,那么大局观就更加地重要,能看清形势实在是许多人求而不得的。
虽然都是些小事儿,可是代善总是能让贾琏从不同角度分析出不同的结果来。
他虽然年纪还小,可正因为年纪小,反而更加地机变。
性子本就灵透,再加上没有那么多的呆板束缚,贾琏的变化让人觉得十分地不可思议。
至于贾珠,则是更加地沉稳了,与往日里相比,内敛了许多。
对于两个孙子成长,都越发地让代善满足。儿孙的成长,更加地让代善满意,也隐隐地有了悔意。
若是自己更早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些事儿,就开始教导两个儿子,是不是他们现在,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代善的心思谁也摸不准,不过贾赦却是发现,自家老爹对自己慈和了不少,实在是惊悚的很呀。
不过这惊悚外,就剩下满满地受宠若惊了。他在家里的地位一向都不如老二。
现在老爹和颜悦色的样子实在是让贾赦感动的不行,他本来就是个愚孝的性子,现在越发地孝顺了。
代善虽然明白长子的性子,可也因为他的孝心而感动。
贾史氏白日之后,贾府借着为她祈福的由子,一下子地就放出了快百口的下人。
大家虽然觉得诧异,可是贾府的借口光明正大的很,也没有甚么藏着掖着的意思。
那些下人也只是象征性地收了点子赎身银子,自己攒下的家底子都是由着个人拿走的。
似乎是没有破绽的,大家自然地就不大关注了,总归是别人家的事儿罢了。
只有林如海晓得的详细些子,他也是引以为戒,将林家的下人排查了一番。
其中有没有事儿,那就是谁也不晓得了。总归是求个心安也好,还是排除了危险也罢。林家的动作更加地小心,都是慢慢地打发出来的,他们府上只有两个主子,用不着那么多的下人,倒也是能说的通。
代善将那些奴才贪墨的财物单子都一一地罗列了出来,当然了,还有贾母和王氏的账目,都是因着贾母的私房补足了。代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多计较了。
贾赦两兄弟,小一辈儿的贾珠贾琏两兄弟,外加上了黑着脸的代善,一时之间,气氛十分地压抑。
对于奴才们这样的胆大包天,实在是出乎贾赦两兄弟的意料,都是极为地震惊。只有贾珠,没有半点儿意外。
两个快要而立之年的儿子竟然还不如两个不足舞象之年的幼童。
代善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是欣喜还是担忧了。不过这些都不是当前最要紧的,要紧的是要怎么料理这些东西。
贾赦贾政都是孝顺儿子,自然是老爹说什么便是甚么了。
代善有些失望,不过孩子们孝顺,他还真不能说什么。询问地目光望着贾珠兄弟。
“多置办些祭田吧。”
贾珠沉默了一阵子之后,便顶着自家老爹“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道。
“咱们是不是可以改善一下家学?”
贾琏的话果然让代善很是感兴趣,急忙地出声相询,
“为什么要改善家学?”
贾琏带着几分腼腆,小声道,
“咱们家的家学似乎和外祖家的不同……”
这话一出,贾赦的面色十分地不好看。他对于岳家,一向都是自卑畏惧大于亲近的。儿子竟然更加地推崇顾氏家学,如何能让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