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吸,然后去交个轮椅的押金,推着你父亲去住院部就行,王护士会陪你去交接,等到了住院部会继续吸氧的。”小护士说着离开了病房。
李玲娜忙拿着手包出了病房,一路小跑去了大厅交费处。
下午下班时间,人极多,她排了好久的队才交了费。
等替母亲办理了治疗手续,又要去九楼的检验中心拿报告。
电梯只有两栋,挤满了病人,无奈之下,她一咬牙,索性爬楼梯冲到了九楼,拿了报告又匆匆下来,排队去交后续的费用。
等她终于了结了手头的所有缴费项目,推着轮椅匆匆回到病房时,却发现父亲手腕上的点滴已经挂空了,有殷红的血液开始回流。
李玲娜瞬间觉得头顶发热,她一扭头,发疯般地冲进护士站咆哮:“我去挂号排队,为什么我爸的针都有血了!你们怎么看管的!”
护士站里只有一个护士,被这么一吼,紧张地眨了眨眼:“这里是急诊啊,大家都去抢救人了,刚才王护士让你妹妹去盯着了啊……”
“陈月洲!”李玲娜气得一跺脚,愤怒地冲向医院大堂,她那个罪魁祸首的妹妹早就没有了踪影。
大堂里空荡荡的,只有零零星星的人疲乏地坐在座位上,撩起眼皮看着仿佛失心疯的她。
李玲娜这才回过神,视线落在透明的天窗上。
夜不知何时已经深了。
夜空无星,一片浑沌的黑暗使人压抑,天气炎热,透着股让人心烦意乱的燥。
一股热泪顷刻间流了下来。
她低头,模糊着视线看着手中的检验报告单,笑了一声,之后再也压抑不住般地滑坐在地,抱着头发疯般地撕扯起自己的头发。
三十岁。
她今年已经三十多岁了。
茕茕孑立的三十岁。
没有朋友,身边只是一群热闹处撒欢的过客;
总被催婚,可她连理想对象的影子都没见到过;
只谈过一次恋爱,男友弃她而去还拍了她的裸zhào;
工作优秀,可并不能让她从此不再为衣食烦恼;
有个妹妹,却还在拖她的后腿给家里添乱;
父母渐老,自己却只能被动的守护却什么都做不到……
她好累,真的好累好累啊……
那些单身主义者到底是怎么顶住这样孤寂的人生活下去的?
为什么她好难受!好孤单!好痛苦啊!
这样子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学……学姐?”
忽然,清脆的男声在医院空旷的大厅响起。
紧接着,一袭修长的身影在李玲娜身前蹲下,睁大疑惑的双眼:“真……真的是学姐?”
“尚……尚维?”
李玲娜慢慢地抬头,湿润着双眼望向眼前披着白大褂的男生,哑在了原地。
“学姐你……没事吧?”看着眼前哭肿了眼的李玲娜,尚维有些不知所措地抓住她的手,轻声安抚道,“学姐,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别急,能帮你的我一定帮你。”
“尚维……”
李玲娜原本想要在晚辈面前努力收起自己的情绪,尽力表现得坚强,可此时此刻看着尚维认真的表情、感受着他温热和有力的手掌、听着他谨慎笃定的话语,忽然不知怎么地,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失声痛哭了起来。
靠在院外抽烟的陈月洲一边用冰袋敷脸,一边时不时朝着里面瞟着,见尚维出现,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宿主,尚维怎么在这里,你该不会……】
“前几天和他聊微信,听说这里最近做某项疾病的疫苗宣传,他在这里做志愿者,他家本来就在这附近……没想到刚好和李玲娜公司住址有点远。”
陈月洲吸了口烟,视线挪向漆黑的夜空。
“伸出的手,只有在对方困难的时候,才会被回握住;而只有在困难的时候,向你伸出的那双手,才值得你回握……他俩能不能走到一起是他俩的事情,我该做的事情都做了,英雄救美的套路也用上了,以后能不能走到一起,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他说着,摇了摇手中的手机:“下来就到了——解决这两只鸭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