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的怪诞。他看到的,是那棵黑色的巨树伸展出自己的根系,一直一直往下强行破开大地,又有无数新长出的根的细须,发展成新的强大的树根,就像是血管一样,侵占上整颗的星球。 它在“侵略”。 这是一个无比恶意的词。 也可以用另外的词来形容它这一行动。它在侵蚀月球,在统御这颗星球,它在不断、不断地,让月球变成自己的模样。就像是一个豺狼,叩开了兔子的家门后,第一时间,便是将其完全吃掉! 地球上有人睁开了眼睛。他同样是被束缚在一棵干枯的树上,他的四肢都被钉死在树干上,身体被折成扭曲的弧度。他这一模样,与其说是监|禁,更不如说是献祭。他微微抬起头,与另一颗星球上的“自己”对视,二者唇边带着一模一样的笑,渐渐地,他的身躯被树木“吞噬”了下去。 月球之上,那人形的轮廓愈发清晰,不一会,便是真正的人体了。 “博物馆”的空间里。 雾气将这里的情景全部遮掩住了,间或有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与撕扯的声音响起,其中容纳有的怪物偶尔露出个一鳞半爪,就足以让误闯这里的人崩溃疯癫,此地仿佛已经变成了一处战场,没有规则与底线,无处不是最险恶的厮杀。 而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有一道人声忽而响起:“‘巨石人像’、‘沼泽诅咒女鬼’、‘万圣南瓜幽灵’、‘哭声’、‘最初的女巫’、‘婴之骨’,”他慢慢悠悠说道:“再加上你身边的‘教堂新娘’与‘独角兽’,将这么多的怪物放出,你已经到极限了吧?” 没有人说话,雾气与怪物依旧在厮杀。 这人也不恼。他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可以掌控住它们。毕竟,它们都是你一个个亲手抓捕回去的。如果你压不下它们,行动局的‘无限镜宫’也不会有如今的威名。只是,你现在可不是在最佳的状态,本身就已是身负着它们带给你的压力,还要去解决‘异星’给地球带来的威胁……我感受到了‘时间’的气息,如果不是她,你恐怕根本就无法从那次事件中走出吧?” 他虽是用疑问的语气将这些话说出,但态度却是十分确切的笃定。他所要做的是拖延时间,所以不介意用语言去给这次的战斗添上一点变数。 一声叹息,谢利的声音从中传出:“为何要说我呢?我知道你在那次事件中受的伤不重,但是,你自己本身,也是有问题的吧?” “哦?”法留斯饶有兴致道。 “你出现在人前,”谢利冷静道:“用的都不是同一张面容……” 在还未成为“圣母”的米娅面前,他更像是一位少年,这也是他惯常使用的形态;在无数听其演讲的真知会成员们面前,他是以挥斥方遒的青年面貌显现;在与爱丽丝在迷雾之境中相见,他像是一位和蔼可亲的中年人;而在异星事件中出力的,是一位已经要步入老年的中老年人士……他似幼孩、似少年、似青年、似老者,他将人类所有拥有的容貌都容纳其中,在真知会的领柱们面前,全数展示—— 对于追随着他的人来说,他是如此的神秘、叵测、深沉、危险,又……充满着致命的吸引力。他就像是他们一直在追寻的目标,是理想之终途,是梦想之彼端,是心中之光的具现,是一直引领着他们前进的启明之星。 “也许有人想过,”谢利道:“他们所见你之不同,是因为在他们心中,你的形象本就是有着许多差异的。他们也想过,你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或许只是幻象。他们不敢问,也不敢探测,所以也不敢猜测,若是后者,你的本体是在哪里……” 他沉吟了一下道:“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的,也一样不是你的本体是吧?” 他这话一出,法留斯顿了稍许,就蓦地大笑起来,他一边笑一边道:“是啊是啊,从来就没人敢问我,真正的我是在哪里?我又是有多少道化身?除开‘心之迷雾’之外,我是否还拥有其它的‘禁忌’?有人猜到了,但他不敢说。” “大概,也只有你,”他道:“敢于就这样直接戳穿吧。” .w.co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