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内赢下太原府一战。
张渭河下意识地看向太原府的方向,如果不是亲眼目睹过宋羡如何战败韩卫,他会立即说:“你疯了?”
就算伪王只剩下一个太原府,他也是顶着前朝最后余光的皇帝,他手下还有不少愿与前朝一起覆灭的臣子。
更何况伪王不是只有太原府,附近的隆州、汾州、宪州都还没有被完全拿下。
张渭河没有说出这三个字,当他开口的时候,只是道:“你要怎么做?”
宋羡道:“将计就计,老将军一会儿假意带着辽人一起前往代州,想必辽人与伪王早就商议好了,伪王会趁着这个机会带兵亲征,到那时我与张老将军一起合围伪王,这一战定要重伤伪王身边那支轻骑。”
“那支轻骑才是伪王能依仗的兵马,所谓的王师也只是靠这些人支撑。这些兵马损失,对伪王才是最沉重的打击,同时也会动摇伪王军心。”
宋羡接着道:“这一仗拿下的人越多,攻城就会越轻松。”
张渭河神情郑重:“伪王兵败会逃回太原府,紧接着你就要攻城?”
宋羡点头:“不能给伪王整饬兵马的机会,代州那边我会让程彦昭带着兵马前去,三日内不管太原府如何,我都要赶去代州。”
这不是张渭河打的最冒险的一仗,因为广阳王过世之后,他有太多次身处绝境。而且这次也有些不同,尤其想到宋羡这样是为了去代州援军之后,将要来临的危险和困难都不重要了。
“好,”张渭河道,“我信你。”他会设法在三日内送宋羡离开。
宋羡再次向张渭河行礼:“张老将军,小子还有一个请求。”
再次听宋羡自称“小子”,张渭河心中有了别样的感觉,他总算知晓宋羡如此谦逊是为什么了。
这其中肯定有谢大小姐的关系,否则宋羡这样傲气的人,不会随随便便向人低头,他之前怎么就没想明白这一节。
他当然不会想明白,他不是也才知晓谢大小姐的身份……
张渭河收回思绪道:“宋将军请说。”
刚刚一脸正色,威风凛凛的小宋将军,目光又柔和起来:“小子今日与老将军提及的事,老将军不要与谢大小姐说。”
张渭河脑子里转了个圈,知晓宋羡想要隐瞒的是哪句话。
性子一向中正的张渭河,不擅于处置这些事,张渭河咳嗽了两声:“你也没说什么。”
宋羡道:“谢大小姐还没应承我,若是知晓我轻易将心思透露给老将军,定然会生气,说不得日后想要见她都难,不怕老将军笑话,小子这一天担惊受怕,小心翼翼,委实不容易。”
张渭河盯着宋羡,同一个人,刚刚威慑十足,现在看起来竟然有些可怜兮兮的,他都忍不住想要开口教训两句,让宋羡振奋精神,大丈夫何患无妻。
想一想这小子思慕的人是广阳王的外孙女,张渭河忙将歪掉的立场摆正:“知道了。”
宋羡再次躬身:“老将军快回军营吧,辽人定然看着时辰,如果耽搁时间久了,必定会起疑心。”
张渭河看着宋羡的身影,想到青年刚刚的模样,如果宋羡真的能赢了这一战,一心一意去往代州救下谢大小姐,等谢大小姐问起这仗,他说不定会为宋羡讲两句好话。
张渭河快走几步吩咐庄兴:“走吧,去见那乌索。”
庄兴看着张渭河那舒展的眉毛,心中一喜,看来问题已经解决了。
张渭河道:“你还要回营中做些安排,免得耽搁功夫,我们边走边说。”
……
小院子的门再次被打开。
乌索看了一眼沙漏,在他的估算的时间之内,若是再长一点,他就会怀疑张渭河可能去寻宋羡求证。
“怎么样?”乌索看向进屋的张渭河,“张老将军可想清楚了?”
张渭河沉着脸坐在椅子上,脸上神情几次变化,终于拿定了主意:“我能带走的兵马不多,有些是宋羡的宋家军。”
乌索道:“没关系,只要张老将军命那些兵马守在营中,没有允许不准出营就好了。”
张渭河淡淡地道:“我可以这样吩咐,但宋家军未必全都听我的。”
乌索笑道:“张老将军放心,宋羡一向治军很严,既然吩咐那些兵马听从张老将军之命,那些将士就不会轻易冒犯张老将军军威。”
说到这里,乌索又道:“当然宋羡这样做,也是为了迷惑张老将军为他卖命。”
张渭河长长地舒一口气:“既然拿定了主意,我们现在就出发。”
乌索站起身。
屋子里的人,当属薛恪最为欢喜,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结果,张老将军愿意听话,他也能顺顺利利去辽国。
薛恪转身要去拿自己的包袱,就看到乌索向他走来。
薛恪忙道:“我去收拾一下,马上……”
薛恪的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乌索手中那锋利的匕首,径直刺入了薛恪胸口。
薛恪瞪大了眼睛,垂着头看到自己的鲜血喷溅、流淌,将他的衣袍染红,然后他跪下来摔在了地上。
乌索收回手里的匕首,神情淡然地道:“这种人留着也是无用,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