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陶带着船队本想拿下那些人,没料到被人在海上摆了一道,看着自己带来的船在黑夜里烧着大火,再加上胳膊上一阵阵疼痛,李陶眼睛中满是躁怒。
朴寿上前正要帮李陶看伤口,李陶伸手将人推开,亲自折断了箭杆,脸上都是杀意:“吩咐所有人给我顶住,谁也不许撤下来,让人去附近调人手,将战船开出来。”
听到要开战船,朴寿不禁愣在那里,鲁王爷吩咐,寻常时候不能动用兵马,李大人这样做只怕日后要被鲁王斥责。
李陶皱起眉头看着朴寿:“还等什么?弄不清楚这些人是什么来头,任由他们离开,过后才无法向王爷交代,更何况现在天黑,谁能瞧出那是战船?”
这话说的有道理,除非这些人未卜先知,早就知晓他们在海上藏匿着兵马,否则绝不会被抓住把柄。
显然这些人并不知晓,他们在此设下陷阱,为的是李大人,重创他们之后,那些人就能夺走海上的生意。
李陶不让退,就算有船只先吃了亏,明显不敌,所有人也不敢就这样逃走。
……
岛上。
郑氏听到宅子外嘈杂的声音,她起身出去看情形,却被护卫挡住。。
“这是怎么了?”郑氏不由地询问。
岛上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岛上的护卫首先要将抓来的劳役和做活的女眷都看管起来,免得他们趁乱生事。
但郑氏毕竟是管事,与那些人地位不同,护卫上前低声嘱咐道:“李大人在海上遇到了些事,正在调动人手前去。”
郑氏惊诧地倒吸一口凉气:“之前不是带了不少人走吗?”
护卫道:“可能这次的事有些麻烦。”
郑氏点点头:“说让我们做什么了吗?”
护卫看了一眼寨子:“看好这些人,不要让他们知晓内情。”
郑氏道:“放心吧,若是听到了什么,说不得会有麻烦事,我们都不得消停。”
郑氏说完这话,又道:“天都黑了,行船也不容易,希望李大人能平安回来。”
寨子大门被关上,十几个护卫守在那里,郑氏没有急着回到屋子里,而是仔仔细细将外面的情形看了个清楚。
就像陈嫂说的那样,有一日他们总要设法离开这里,趁着这时候尽量打探一些消息。
郑氏走了一大圈,回到屋子里时,陈嫂已经在等她。
“怎么样?”陈嫂问道。
“让你猜中了,他们遇到麻烦了,之前带走的人不够,又来调动人手。”
陈嫂思量,这次调动的可能是岛上的兵马,用的也可能是战船,因为李陶之前已经带走了太多了,现在再遣人前去,也只能是那些人。
郑氏沾着水将外面的守卫情形画下来:“正门、后门都有人。”
陈嫂看向郑氏:“这么多人手在这里,若是真的出了大事,你猜他们会做什么?”
郑氏目光一定:“他们要杀人?”
陈嫂点点头:“我们知晓的太多了,容易泄露秘密,若是想要遮掩,最好的法子是将哦我们都杀了,当然不到危急时刻他们不会这样做,毕竟抓我们这些人不易,真的都杀死了,一切都要重新来过。”
所以得盯紧了李陶和岛外的情形,该走的时候绝不能犹豫,否则留下来就是一死。
郑氏手心里出了汗,她不得不佩服陈嫂,如果不是陈嫂早些让她做准备,这一天到来的时候,她们只能任人宰割。
“那面墙快要打通了,”郑氏道,“有了动静,我们随时可以从那里离开。”
除此之外,还要与矿上那些关押的人通消息,到时候一起动手,岛上的护卫就无法顾及。
这一晚郑氏一直没有睡着,脑海中满是外面慌乱的情形。
陈嫂倒是睡得安稳,今晚应该不会出事,她要抓紧时间养好精神。
……
“船呢?”李陶问朴寿。
朴寿结结巴巴地道:“战船在附近找了,那些船突然就不见了。”
如果这是白天,定然能发现端倪,但夜里能看到的只有一望无际的大海。
调动了战船和兵马,最终一无所获,而李陶的几艘船损失惨重,李陶还受了伤。
李陶这样折腾了一日,急火攻心,身子不禁晃了晃。
朴寿道:“大人,还是先回岛上,日后再做计较。”这一晚上他们暴露的已经太多了,真的被有心人盯上,就这样顺藤摸瓜,恐怕要找到鲁王藏匿起来的战船和兵马,还有他们落脚的小岛。
朴寿不敢想下去,不知道那些人意欲何为,他倒希望是抢买卖的海盗。
既然已经找不到了人,李陶只能带着几艘船败北而归。
这一夜一艘船彻底被烧毁,损失了一半的人手。
李陶再也没有了往日趾高气昂的模样,虽然在人前还苦苦支撑,眼看着精神还是萎靡了不少。
回到岛上之后,李陶才想起一桩事:“让人去周围看看,有没有尾巴跟上来。”
朴寿应声。
李陶闭上眼睛让郎中为他治伤,到现在他也没想明白,那些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这一仗仿佛他一直别人牵着鼻子走。
真的是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