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爆炸的冲击摔到地上,宁静的月色是那么美丽,与之相对的是荒霸吐比我想象中的要来得可怕许多。 和那非人的造物对上视线,我明确地知道了,那不是人间的事物。 “拦住他,夜斗。拦住他!” “就算是我死了!那也将我制作成神器,拦下他。” 我听不见凄厉的喊声,鲜血涌上我的喉头。在冬天来到前,我就已经写好了一切都计划。我相信,就算是我变成了什么都不记得的神器,我也会按照计划行事。 时到今日,我依然确信我的灵魂是红色的。 …… 天气越来越冷了。 出门必须要穿外套,才能抵御带着凉意的风。港口的海风更是变得越来越无情。 “头发真的是越来越长了。”我烦恼地抓了一把被风吹到眼睛,有点扎眼睛的头发,但是为了瞒住绫辻的异能,不让特别的人注意到。最近实在是忙到了挤不出时间好好地去理发。 加上我喜欢在店里面洗头的时候好好享受按摩头皮的感觉,往往都会在头发这上面花上半个多小时。 “旦那,要不然我来帮你剪头发吧。”夜斗唰的拿出了一把理发专用大剪刀,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我。 “不了,我还是希望有人能帮我洗的时候按摩一下头皮。”我老神在在地拒绝。 “我也可以的啊,旦那。”夜斗侧了大半个身子,几乎是在倒着走路。 夜斗不依不饶,他的身上穿着一身类似于学生制服的衣服——我找来的,夜斗那身运动服真的不能看了,学生在租界也不是容易被人警惕的身份。于是我就让夜斗都穿着学生制服,是我夜北一中的校服,只不过撕去了校徽。 不是我穿过的,我的尺码太小。 “小心。”我拉了一把倒着走的夜斗,免得他撞上路人。我抬头看头戴一顶小礼帽的金发男子,留长的头发还扎了一条小小的麻花辫。 感觉像是花里胡哨的砝国人。我的第一直觉是这么想的。 那名砝国男人投下灰蓝色的一瞥,在夜斗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移开了视线。两拨人不动声色地继续走在自己的路上。 “好,就在这个位置。”夜斗把我拉到灯塔区外的安全区,临街的视野开阔,而且容易逃生。 “……本来,旦那没有必要过来的,太危险了。”夜斗忧心忡忡地整理了一下我的头发,让它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像杂草,“旦那是不相信我吗?” “刚刚太危险了,那个外国人。”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那种非人的感觉,“太危险了,夜斗你随便指给我看就好了。” “不行不行,像间谍这种东西,一定对视线很敏感,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夜斗摇头,他不明白我的坚持,就好像这次我是背着凤秋人和绫辻行人偷偷来横滨的。不过,回去一定会别发现我偷溜跑了。 祓除我身上的低级咒灵也是一个好理由。 “啧,夜北乡怎么这么多脏东西。”夜斗抱怨着,“被这些东西沾上,身体会不好的。” 我自然是知道为什么。那些东西都是从我的负面情绪里诞生的——我本来有机会阻止荒神降世——依靠齐木楠子的力量。 她一定会嘴上说着,我才不会在意那些人的生死,那些人也不是因为我而死的,我不可能救下每一个在这个世界上意外死亡的人类。 然后口是心非的来到战场。 可是,这个捷径消失了。我的心里再次叹了一口气,真的很难不对五条悟怀有埋怨,齐木楠子退场得太早了。 同时,不可避免地对自己产生了失望。 所以我才会来到这里吧。 就像是珍珠港,等待着袭击,然后名正言顺地反击。 没有亲眼看见过爆炸的我被爆炸的冲击掀翻,很痛,世界天旋地转,马上就后悔了自己为什么要离得这么近。 还好,我拼命说服自己。像是和被奔跑中的人撞了一下,五脏六腑被震了一下,我缓缓神爬起来。 喉头有点腥甜。 我睁大眼睛,灯塔区变成了地狱,有恶魔从炼狱中走出来。 “夜斗,拦住他!”我喊出气音。 金发男人想要带走荒霸吐。他居然看上去毫发无损。 夜斗将金发男人从坑底逼退出去。 蓝眼睛的神明互相对视。 “为何要阻拦我呢,同胞。”金发碧眼的魏尔伦叹息般对着夜斗说。 “不要在旦那面前胡说八道,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同胞。”夜斗扔掉手上的断刃,他手上的武器总是容易损坏,但是对于这种突发状况,他也早做准备。 我帮夜斗备了不止一把刀,磨得我手疼。 “呵,比起阻止他,选择拦下我。你也没有看上去那么在乎这里嘛。”魏尔伦调笑,他的背后是可怖的黑兽……以及瞬间蒸发汽化了一大片土地的巨大坑洞。 而爆炸波及到的范围更大,残破不堪的建筑物,哀嚎的伤者络绎不绝。 “我给了你什么错觉,让你觉得我是个好人。”我靠着还没有塌的墙,绕过魏尔伦去看特异点化的荒神。 “那东西大概都要比我纯粹,呼。”我忍痛呼出一口气,疼疼疼,闭眼,再睁开。 “驱逐他,夜斗。” 魏尔伦的脸色凝重起来,“你被他控制了吗?我的同胞。” “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旦那可是给我工作的人。”夜斗挥刀架住魏尔伦的踢腿,帅气地甩出一抹剑花,“你知道在这个年代,工作有多么重要吗?你这个不知人间疾苦的有钱公子哥。”夜斗满含辛酸泪地喊出声。 真·帅不过三秒。 夜斗凭一己之力将整个场面拉入了沙雕欢喜剧场景里。我咳的一声把气都笑岔了。 “旦那?!”夜斗始终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他拥有斩断一切的特性,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