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妄念?”人力有穷尽之时,所以古往今来才会有那么多的人追求人力之外的奇迹。 “说的也是,那确实已经不是人类能够办到的事情了。”费奥多尔点点头,看我这油盐不进的模样,他现有的筹码实在是难以打动我。 “所以我很感谢哦,上苍啊,命运啊一类的东西,让我不必去追寻那种听上去只会带来更大的不幸的东西。”我们大概走到了一个公园,只不过已经可以看见瓦西里教堂有点像是蛋白糖的尖尖。 “听上去您很喜欢这个世界,真是令人羡慕的能力。”像是对一切装聋作哑的能力。 “一般般吧。得到他人的善意会感觉到喜悦,看见喜欢的人平静地生活着就会感觉到幸福。但是与此同时只要活在这个世界上便无法避免地体察到的人类的劣根性,这个时候就会很讨厌。”我低头看费奥多尔的眼睛,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孩子讨厌这个世界,眼底燃烧着毁灭的火焰。 “我们总不能因为讨厌就去毁掉,总是要试着能不能克服和改进。” “人类能够克服自身的劣根性吗?”费奥多尔悲悯苦难的神父般感叹,“仇恨,妒忌,厮杀,掠夺……总是无休止地发生。” “这也是人类的一面,因此当仇恨化解为爱,妒忌变为宽容和谦逊,在忍耐中携手共进。那些美好的品质,便变成了人的另外一面。” “您简直就是在幻想一座童话森林,让狮子和羊一同生活。”走到一座桥前,费奥多尔不再上前,只让我一人过桥。 “可是,人是人,不是狮子也不是绵羊。”我走上桥面,“真是的,小小年纪就一副对人类失望透顶的样子。” 【你在说谁?】齐木楠子出现在桥面上,我出来的时间有些长了,所以她来接人了。 “一只……西伯利亚仓鼠吧。”果不其然,我再回头已经看不见费奥多尔的影子,目光逡巡四周,只能看见天空中一群飞翔着的鸽子,以及钟楼上一闪而过的身影。 【你是在说棕熊吗?】马上就能接住我的梗的齐木楠子微微皱眉,这个熊的形容有时候还指俄罗斯人。我是遇到了哪个好心的俄罗斯人吗? “他大概不能徒手和熊搏斗吧。”我考虑到费奥多尔的小身板,觉得应该保守一点。 【莫斯科这里的异能力者很多,异能种类也多,你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然后齐木楠子就通过心音知道了我刚刚参加完一个大部分人都是异能力者的文学沙龙,而且好像还掺和到一起成立了一个秘密结社。 【我是错过了多少集的剧情???】就一个早上而已,我的生活是不是未免过于丰富了一点。齐木楠子果断搜寻附近有没有可疑的心音,总感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可能就一个片尾吧,就算没有我,他们迟早还是要成立结社的。”上一个结社因为战争消失而破灭,新的结社也该在新的阳光下成立。 “还有,那只小仓鼠是想看看能不能和我交朋友吧,我对未成年人还是比较有耐心的。”刚刚差点就被人绑架的我像个没事人一样,回到酒店,继续享受美好的假日时光。 【不要把人想得太好了。】齐木楠子无奈地说。 “是是是。”我笑着应和着,“不过……是不是早点想着启程回家比较好。”步入被我们一行人包下的酒店活动室,我看着一群在打台球的家伙,可能是有背景复古装饰的加持,给我一种邪恶贵族的集会的既视感。 “回来得好慢啊,春和酱。”穿着衬衫西装裤,踩着马丁靴的五条悟俨然一副贵族公子哥儿的样子。 “欢迎回来,春和。”弯腰击了一球,看着黑球进洞的夏油杰站好,擦了擦球杆,笑着对我说。 其余或站或立,围在台桌旁的人均是笑着对我问好。 “欢迎回来,春和大人。” 日常一问。 “我应该没有走错片场吧。”我无奈地走向特意留给我的位子上,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捻了一块点心塔上的小饼干,咬下。 “我可没有说要在莫斯科开拓业务。”我叼着饼干含糊不清地说,“听说这里的黑 | 帮都超可怕的,有些人还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 台球桌前,俨然跪了一排人,听见坐在最中心位子上的人轻笑着说这里的地头蛇超可怕,心不由得一颤。他们不过是听命行事,来监视这群人,没有任何加害的意思,可是还是被抓到了这里,一个不落,都在这里了。 仿佛孩子过家家里拥有最高统帅权的孩子王,少年孩子气地笑起来。 “现在没有做伤害我们的事情,不代表以后没有。” “我也只是想要过一个愉快的假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