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也是一种本事, 有时候我也是这种不会顾忌听者感受的家伙。但是,唔, 总之吧, 现在在我逐渐长大了之后,我还是会稍微,稍微缓和一些。 总不能带坏小孩子吧。 太没有情商的家伙很容易没有朋友的, 除非他真的不在乎这些。 尼采自然是不会在乎这些,他的朋友, 几乎都被战争吞噬了——就像是凤秋人和绫辻行人与之春和明这般的挚友。于是, 威廉·尼采失去了愿意自我约束的绳索。 自此, 尼采就是活在自己认定的世界当中, 对旁人并不在意,自己开心就好。 因此,哪怕凤秋人等人心里破大防了,对他来说也像是看着树上飘下来了一片叶子。有哪里不对吗?这不是正常的事情吗? 绫辻行人冷笑地呵了一声,心说春和明怎么就引人注目了, 不要随便碰瓷, 那家伙充其量就是个普通领导人。 “没错, 这家伙太古怪了,赶紧把他扣在这里打上十年的苦工。”魏尔伦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势必要把尼采按死在横滨的沙滩上,既然都来到横滨了, 他不允许有见过他现在幼生态模样的家伙离开。 打工,打工,通通留下来打工。 “咔嚓。”兰波拍下了幼尔伦支棱起来, 站在椅子上, 甚至有一只脚蠢蠢欲动想要踩在桌子上作威作福的样子。 “兰波。”幼尔伦不满地叫道。 “挺可爱的, 不是么。” 兰波笑着说。 “就算是超越者,哪怕和魏尔伦有关系,甚至曾经站在同一个战线内。”凤秋人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手指轻推了一下眼镜,平光折射出一道寒光,“然而,这并不能够表示你对我们没有恶意,我们也并不能分辨当初追杀你的异能者,是不是原本就是和你一伙儿的。” “一般超越者不屑于玩弄把戏,他们更喜欢用武力宣泄情绪。”兰波慢悠悠的嗓音稍微安抚了一下凤秋人像是被害妄想症激发了的状态。 “啊,我也可以保证,就算是我要和他们合作,他们也绝对不会放过能够杀了我的机会,如果能假戏真做就再好不过了。”尼采眼睛弯起,似乎即便如此不招人待见,他也能够笑着看待这个世界。 兰波无奈扶额,“尼采,能否麻烦你稍微闭嘴安静一会。” 太宰治抬头一看,果不其然,凤秋人炸毛了。 …… 另一边,还在和小孩子们交流沟通感情的我,看见太宰治出来了,但是江户川乱步没有出来。 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得意自己溜出来的太宰治嬉皮笑脸地说:“凤秋人让乱步留下来看尼采有没有撒谎,或者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至于我,当然是跑出来啦。” “他们吵得很厉害?”我的手底下是中原中也,虽然中也真的很想要用重力异能把头发丝上的水都控制住,弄到毛巾上,但是这么做很可能是连带着把头发也薅下来,所以中原中也放弃了这个打算。 “可凶了呢。”太宰治心有余悸地点头,“嗯,春和,你该不会是因为已经想到他们会吵起来,所以才找借口出来的吧?” “我像是会这样子做的人吗?”我无辜地眨巴眼睛。 不能说是像,而是一定。太宰治在心里吐槽,事先说明他并不是觉得自己说得有哪里不对,只是有个人对他的脸颊虎视眈眈,似乎随时都要上手掐一下。 唔?!太宰治捂着脸,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最后还是被掐了。 中原中也笑了一声。 太宰猫猫生来就是要被人吸……不是,串台了。我笑嘻嘻地收回手,低头看毛巾底下的中原中也,“中也,头发好像也长长了一点,要剪掉一点吗?”最后用毛巾揉了几下,把毛巾挪开。 “剪掉吧,留长感觉有点麻烦。”中原中也抓了一把后脑勺的头发,确实长长了不少。 “旦那。”一道幽怨的声音从我的身后响起,夜斗的双手按到了我的肩膀上。 我顿时心里一紧,随后一松,幸好幸好,在麻仓宅的时候,我让齐木楠子把我的状态变回来了。免得被其他人发现我银发的状态,其实已经不是人了。 像小澄这样年纪还小,认知能力不足的小孩,不会有太大反应,顶多认为我去染发换了个心情。而夜斗则是真的可能提刀就去砍人,顺便抱着我哭。 “听说,旦那你很喜欢那个新来的金发外国佬。” 我虎摸了一下夜斗的脑袋,随后便听见了夜斗哼了一声,不过还是没有蹭掉我的手。 我好像记得我只和太宰治说过,我挺喜欢尼采的……我默默地转头去看,看天看地就是不敢和我对视的太宰治。 好小子,给我等着。我狞笑了一下,然后才说道。 “谁会讨厌自我管理意识较好的金毛,就像是会自己叼着绳子去玩滑滑梯,不需要人多费心。” “这个形容……好有既视感啊。”夜斗抓了抓头发,直起身子,站了起来。 “那牵绳另一端的人在哪里?”太宰治非常一针见血地指出一点,该不会……那家伙已经在失控的边缘了吧?!那么尼采会出现在从瑞士飞往立本的飞机上,也是有人别有用心。 太宰治的眼中泛起一层狠厉,是谁,是谁把他放出来靠近春和明的! “小小年纪的,怎么戾气这么重?”我伸手点了一下太宰治的额头,鸢色眼眸阖上,再睁开,那份冷意就消失不见了。 我歪头疑惑,我记得也没有人教太宰治这个呀,怎么越来越拧巴了,这孩子。 中原中也同样在皱眉,横滨是个开放的城市,随着经济发展,只会有越来越多的外来游客来到这里,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