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叫你露露吗?抱歉,中文名……对我而言有些难念。”不擅长说谎的产屋敷空月话语间耳根已经悄悄然变得滚烫,天知道他6岁就在苦学中文了,“我叫产屋敷空月,今年32岁,是一名公安警察,这是我的电话号码,遇到危险和麻烦可以第一时间联系我——没有事也可以。”
暗自腹诽自己在说些什么废话,这种糟糕至极的搭讪又是多么难看,产屋敷空月面不改色地拿出了随身携带用来记写的小本子和笔写下了一串号码递给林时鹿,就好像第一次情窦初开的女郎给中意人塞联系方式那样。
林时鹿甩开脑海里那奇怪的比喻,收下了这串号码,她微笑着答应下来:“当然,你可以叫我露露,产屋敷先生。”
听到女孩的称呼,产屋敷空月心头有些失落,这样的神情放在白桦树妖精般的面容上差点让林时鹿心软改口喊‘空月’,当然,也只是差点,直觉和分析判断告诉她,不管是和壹还是和产屋敷空月都需要保持一段时间的距离,否则有些事情就会失控。
他们都需要慢慢适应和调整,一下子突然彼此间过分亲昵,之后的距离感也会失控。
产屋敷空月有比较严重的精神问题,就和壹一样,这俩人的精神问题应该是不一样的,林时鹿判断到这里,因为信息还不够多,只能遗憾中断。
产屋敷空月应该是处理那种特殊任务的警察,精神出现问题再正常不过,那么产屋敷空月现在的态度是想让她成为他的理智疗愈人吗?
如果是这样,那么穿越前产屋敷空月每次完成特殊任务都会蔫了吧唧的找她聊天和撒娇其实也是在疗愈精神?
她就说!明明都是肝帝!明明都是靠经常做特殊任务维持排行榜第一的人!为什么产屋敷空月的理智值恢复得那么快,她却根本不知道这人的理智疗愈人是谁,感情就是她吗?!
想起自己苦巴巴守着理智值只剩下血皮而不得不修养的壹,还要开着聊天小窗和产屋敷空月聊天的那些日子,林时鹿流下了不甘的泪水,代入了壹的角度的小侦探哭自己居然一直在帮助死对头却不自知。
《红黑抉择》这款游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它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总之它绝对不是一款简单的游戏。
“露露?”林时鹿的表情让产屋敷空月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欲言又止,想要拉住小侦探的手带她去甜品店,又觉得不经过允许就牵小姑娘的手太唐突,对聪慧的小侦探要用对待成年人态度才行。
林时鹿从悔恨之中挣脱出来,看着公安那张遮掩不住疲倦的面庞,还是认了命,向产屋敷空月伸出了手,“我可以多吃一块栗子蛋糕吗?”
“当然可以。”他的挚友值得最好的。产屋敷空月眉眼间流露出几分难得的笑意,他点点头,小心翼翼牵住女孩小小的手,只拉住她的手指部分,矜持而绅士。
依旧爱吃栗子蛋糕的挚友,一如25年前娇小脆弱的启明星,她的手就好像棉花糖一样蜷缩在他手中,产屋敷空月甚至不敢握得太用力,生怕自己的手温会融化掉手中的事物,同时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开始有好转的感觉,平和安稳了下来,轻松了许多。
侦探,她已经是一名侦探了,只有产屋敷空月自己知道,在听见林时鹿自我介绍是一名侦探的时候,他的心弦被那两个字眼拨动出了多么轻快欢欣的音符。
随着产屋敷空月的心情,两人之间的手不自觉的孩子气地晃起来,像是荡秋千一样幼稚却无比自然,32岁的公安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会无意识做出这样的动作。
但林时鹿意识到这一点了,只是安静地配合着公安先生这幼稚的动作,脚步也随之放得轻快一些,表现出一副是她在带着成年许多年的公安这样做的样子,维护着成年人这一点微不足道的小脸面。
店员小姐姐看见那一大一小都是颜值高到让人一眼难忘的二人一同进入店内,有种自己的眼睛被净化、世界都变得无比清明的感觉,就好像是戴眼镜的人把眼镜给擦干净了。
“请把所有的栗子蛋糕拿出来。”公安说着面不改色地拿出钱包。
“……不,请给我们拿三份就可以了。”小侦探内心好一番挣扎后揪心道,她踮起脚尖扒在柜台边缘认真的抬高一只手对店员小姐姐竖起三根手指,“人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欲望,一味的放纵只会引来不可设想的后患。”比如蛀牙。
公安身后看不见的摇成螺旋桨的尾巴啪嗒一下子蔫哒哒地垂了下去,面对店员小姐姐询问的注视,他静默了两秒后点了点头,“三份,谢谢。”
只是两份的话,即便是露露也能很快吃完了,而产屋敷空月知道蛋糕吃完后他们就要分开了,毕竟他们才第一次见面,再过多相处只会让对方不自在。
虽然很不舍,但他已经是个靠谱的成年男性了,而且又不是什么生死离别,没什么好矫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