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鹿伸出手给他擦了擦脸上的血点,她的触碰让从未与人这样亲近的杀手眼睑颤得有些厉害,身上的肌肉在这一刻紧绷起来,但那并不是警惕的讯息。
——他在克制。
林时鹿做出判断。
“肌肤饥渴症?”林时鹿觉得自己算是判断出对方的心理问题。
“……”
作为玩家和角色,从某种角度而言,他们曾经的确是一体的,官方甚至用‘马甲’来称呼被玩家操控的角色,所以开小号就是开新马甲。
“想要和我成为一体,嵌入式那般血肉相融?”这可就有些不大妙了,崽你不对劲!
“……”
杀手依旧沉默着,但他眼神变得明晦难辨,让林时鹿的警鸣骤然拉响。
OK,看来她之前认为的应该和壹还有产屋敷空月保持一段时间的距离来调整和适应彼此的相处距离的选择是正确的,他们的精神状态都堪忧。
如果壹真想那么做,她这个战五渣根本逃不了。
林时鹿心里头那叫一个悲痛欲绝,面上则是露出一个示弱性的温吞笑脸,还留在他脸上的手安抚地摩挲了一下他还残留着一点血痕的皮肤,“那样我们都会死,壹先生。”
在壹的认知里他们本该就是一体的,他们的分离才是错误的,只是单纯的想要作为被她使用的人形武器不可以吗?这是他的选择,旁人毋庸置喙。
但是当这样和对方面对面接触后,壹狂躁空虚的内心便得到了安抚与宁静,因为分离而变得偏激的思想也重归无害温顺,他抬起手覆上她的手背,头倾过去贴紧,亲昵而依顺地蹭了蹭,那理所当然的样子仿佛在他的字典里就没有害羞这两个字。
想起杀手兜帽下藏着的猫耳似的发角,再配上这个动作,这简直快让林时鹿把持不住想狠狠rua一把大宝贝再狠狠吧唧亲一口,像壹这样可爱的孩子生下来就是要被阿妈吸到秃的!
林时鹿把持住了自己理智,附近没有别人没有监控不代表她能放纵自己,林家人的包袱都挺重的。
对方没有拘着她的意思,力度轻得仿佛她就是豆腐做的,林时鹿把手轻轻一抽就收回来了。
壹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低垂下来的眉眼却无言间透露出几分寂寥。
林时鹿:……
包袱极重的林时鹿表情变得深沉,她表面从容地笑着道:
“只是换身衣服可不行,毕竟那东西的血可不干净,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我会担心的。”
——像你这样可爱的大宝贝!生下来就是要被阿妈吸秃的!!!
壹觉得今天的事足以让他稍微投入一点感情去详细地写入自己的记事本里,那本记事本被他敷衍对待,尽管日期没有断过,但里面的内容就像是科研人员做的实验记录似的,完全不像是日记。
今天的丹羽大助多等了十分钟才等到了他的好朋友,但是善解人意的丹羽大助并不在意,能和朋友一起上学这种事就让他开心得每天能早起床一个小时,等待都成为令他振奋的事,虽然这早起的一小时都被妈妈爷爷拿来给他晨训了。
远远就看见林时鹿走过来,丹羽大助脸上就咧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抬高了手臂挥,“露露!露露!早上好——!”
“早上好,大助君。”林时鹿加快了脚步,小碎步地跑过去。
“白色雏菊很适合你,露露。”丹羽大助眼里满是真挚和喜爱,发自内心的夸奖总是令人愉悦的,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适合’也比花言巧语来得深入人心,“露露喜欢花吗?”
“喜欢。”尤其是这种稀有素材,她真是爱到不行,永远不嫌多。林时鹿微笑着回答。
“那等我种的花开了,我就剪下来送给露露。”丹羽大助说着指向自己家门前的小院子,林时鹿看见了围在白色栅栏上的一片藤本蔷薇,一个个娇嫩的花骨朵像是灯笼草一样点缀在深绿的茎叶之间,“妈妈教我种的!”
“大助君做得很认真呢。”林时鹿观察了一下,发自内心地说道,“刚开始很辛苦吧,能养得这么好真的很厉害,景光先生也交给了我几盆盆栽养,以后遇到问题能来问大助君吗?”
“还好吧……也不算辛苦。”丹羽大助难为情地挠了挠头,但还是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露露有什么问题都尽管来问我!我一定会无言——呃……嗯——言无……”
丹羽大助说的“无言”用的是汉语,虽然口音有些别扭,但能知道并说出来,看样子是他自己背地里去偷偷学了汉语,本想在朋友面前好好展示一番自己的努力成果,结果却是出了个糗。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林时鹿忍俊不禁。
丹羽大助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然后像是垂着耳朵的兔子,羞答答地小声应了一声:“对。”
“大助君如果有兴趣,那我可以教你的,汉语可是一门自己人都觉得难的语言。”林时鹿眉眼弯弯,“现在我们该去学校了。”
因为林时鹿的缘故,丹羽大助已经很久没有被那些孩子王给欺负过了,林时鹿的话语总是很有说服力且让人觉得悦耳愿意去听,孩子们遇到问题都回来寻找林时鹿,有时候老师也会,这是让孩子们更加钦佩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