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有人叫我来的。”
白重明:“……”
左越还是那副散漫的样子:“你们在做什么?”
白重明:“…………”
有点不知道这事情该怎么解释——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跟谁解释。
事情是这样的。
他约了个让他兄弟很不爽的家伙到小树林来打一架。
那个家伙还没来,先来了个小姑娘。
他被那小姑娘撞得摔了个屁股墩,现在屁股还在隐隐作痛。
小姑娘送他一块小零食赔罪。
那小零食还是个粉色的包装袋,在他这种直男眼中,看着。就怪像什么表白礼物定情信物之类的。
白重明:……
难道这就是在场三个人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电灯泡的剧本吗?
当然,只有他会觉得自己拿了这个剧本罢了。
另外两个人眼里他只是多余的那个而已。
白重明默默把零食放进口袋里。
他实在是太紧张了,生怕被人误会他早恋,完全没注意到左越的目光一直似有似无地往他手里的雪花酥上瞟。
岁芒最近做的糕点一直是各种圆形,根本没有雪花酥那种方方正正的,从外包装就能看出来,是他没见过的东西。
左越还以为自己是特别的那个。
因为每次都比别人拿到的大一号——可也只是大一点而已。
岁芒左右看看,老老实实地开口:“我在跟他道歉,刚刚不小心撞到他了。”
左越:“哦。”
他的表情立马变成了“我不是很关心这跟我没啥关系我也是路过的”。
“原来你们认识吗?”岁芒说着,又看向白重明,“我刚到这个学校来,还不是很熟悉。既然认识,那大家以后就是朋友了?”
言下之意——是朋友就要好好相处噢,别再打架了。
毕竟在岁芒的心里,左越是个谁都能来欺负一下的小可怜。要是多点朋友,特别是白重明这种在人类中算是武力值比较高的朋友,总归是件好事嘛。
她已经从操心孩子的身体,发展到担心孩子的交友了。
岁芒这话一说出来,在场的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他们同时看向彼此,目光完全称不上友好。
“其实我有点迷路。”岁芒继续睁着眼说瞎话,“找不到卫生间……”
“我带你去。”左越走过来,轻轻拍了下她的脑袋,“以后不要乱跑了。”
岁芒心说,你才是不要乱跑呢。
她记得这倒霉孩子走到哪里都被人欺负。
“那你要待在我身边,可以看得见的地方。”岁芒认认真真道,“这样我找不到路就可以问你。”
白重明:“………………”
不是,等一等。
他刚刚还在担心被人误会早恋呢,现在看来早恋的是谁啊!?
左越满意地收回手,又警告般瞥了白重明一眼,转头和岁芒一起走了。
白重明:“……”
当天晚上,他就给自己的好兄弟发了消息。
白重明:[林飞,我觉得你哥没想跟你争家产啥的。]
对方很快回了信息:[我现在是左飞。还有,他不是我哥。]
白重明寻思着,既然他叫左飞了,那他现在和左越不就相当于是兄弟俩吗?左越也还在他们家户口本上吧?
他也不是很会在意这些细节,继续回复道:[噢,我这不是还妹习惯嘛。你那学校害行不,听说贵族教育,能习惯不?]
[嗯。就那样吧。]左飞那边回得很冷淡,[我跟他没什么争不争的,这个家本来就是我的。]
白重明:[也是噢。]
他很单纯地继续寻思,人家左越确实不用跟咱争啊,他自个儿在外面都快有家了。
那小姑娘真不错啊,雪花酥也特别好吃,好像还是她自己做的呢。
这可比左飞整的那些虚无缥缈的股份啥的实在多了。
如果左飞没有占左越的名额,去什么经营贵族学校……可能跟人家小姑娘坐同桌的就是他了吧?这,血亏啊。
……
那天的体育课最后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岁芒后来再回去跳远,掌握好力度,非常精准地跳了个一米五——刚刚及格的成绩。
之后的几天,左越开始给岁芒讲课。
他发现岁芒连很多的基础知识都不懂,可是她学的时候,还特别喜欢刨根问底——
比如,如果告诉她,这个地方这样算是因为等边三角形每个角都是六十度。
她就会问:“为什么是六十度呀?”
左越:“三角形内角和一百八,每个角一样,一百八除以三。”
岁芒又问:“那三角形内角和为什么是一百八?”
左越:“……”
这其实也难不倒他,证明三角形内角和,是很久以前就学过的。
“可以证明。”左越拿出尺子和笔,随手画了一个三角形,然后顺着其中一条边,“在这里做一条延长线……”
岁芒:“为什么这里要画延长线?”
左越:“……用来辅助证明。”
岁芒:“为什么要辅助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