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不能再犹豫了,小娘子的伤已不是一两日,如今小娘子已是气若游丝, 再晚一些,更难!”痛过之后或许能救一命,若是不痛, 曹盼是必死无疑。
“而且,小娘子……”戴图似有难言之隐,卞氏道:“有什么你只管直说。”
戴图道:“小娘子似有了身孕。”
卞氏大惊,一眼扫过其他的太医,一个个都低着个头, 哪敢迎对卞氏一眼呐!
如今最是清楚曹盼情形的莫过于静姝了, 偏偏静姝又是个哑巴。
“先救盼盼的性命,旁的,再议!”事有轻重缓急, 卞氏还是能做得了这个主的。
“下臣明白!”戴图应下,卞氏之意他也清楚了。
立刻安排人给曹盼煎药的煎药,该怎么处理曹盼伤口就怎么处理。
卞氏寻着曹操去,将戴图适才之言一五一十地告诉曹操, 曹盼瞪大了眼睛, “该死的!”
骂的当然不是曹盼,而是那个欺负曹盼的人。
卞氏道:“当务之急还是盼盼的性命要紧, 盼盼背后那伤口实在太吓人了。”
“告诉他们, 一定要把盼盼救回来, 否则,我让他们都陪葬!”曹操放了话,卞氏拉住他的手,“有戴太医在,你放心!我进去看着盼盼!”
“帮我看住盼盼!”曹操紧紧地捉住卞氏的手带着几分哀求地说。
“不会有事的!”卞氏反握了曹操的手,宽慰着他。
戴图说要将曹盼伤口上的脓都刮下来,卞氏知道会很痛,亲眼看到那一幕依然让卞氏心惊。
那带着血的肉一层一层地刮下,昏迷中的曹盼痛得醒来,卞氏紧紧地握住曹盼的手,“盼盼,你要忍住,你要忍住。”
曹盼迷茫地看了一眼,随着戴图用着刀刮起,整个人绷紧了,死死地攒住卞氏的手,戴图提醒道:“夫人,看好小娘子,莫让她咬了舌头!”
卞氏手被曹盼捉着生痛,还是时时刻刻地注意着曹盼,果然随着戴图刮的伤口越深,曹盼再也撑不住,捉过自己的手就要咬下去,一只手却比她更快地塞到曹盼的口中,是静姝!
卞氏亲眼看着曹盼咬着静姝的手,血染了静姝的整个手,静姝死死地忍着,她是哑巴发不出声音,然而满头的冷汗,也没有挣扎过一下……
待戴图将曹盼伤口上的脓都刮干净,天已经黑了,曹盼痛得醒过来,再次地晕了过去,卞氏的手已经动弹不得,静姝更是。
“戴太医,你给她看看伤!”卞氏见戴图将曹盼的伤口都处理好了,这才指着静姝说话。
静姝摇了摇头想说没关系,卞氏道:“你还要照顾盼盼,养好你手上的伤,你才能照顾好盼盼。”
原本不想治伤的静姝听到这话连忙点了头,卞氏瞧着她那一身破烂的衣裳,想到刚刚静姝叫曹盼咬着手的模样,目光闪了闪。
伤口虽然处理好了,然而曹盼的危险期并没有过,高烧了近十日,曹盼能活到现在就是个奇迹。
丞相府连着十数日都由一群太医时刻地守着曹盼的身旁,直到半个月后,并没有真正清醒过的曹盼睁开了眼,迷蒙地看到榻边的妇人,轻轻地唤了一声阿娘!
卞氏这些天守在曹盼的身边,但凡听到动静就会醒来,曹盼这一声虽然不大,她还是听见了,立刻转过了头看着曹盼,“盼盼!”
曹盼原以为是丁氏,听到卞氏的声音,整个人都清明了,“卞夫人!”
卞氏并不在意曹盼如何叫唤的她,只高兴曹盼终于醒了,“盼盼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啊!快去告诉丞相,小娘子清醒了!”
想这半个月来丞相的情况,曹操忧心曹盼,连个笑脸都见不得。这几天尤显得暴躁,就因为看到一群侍女说笑,直把人都赶出府去。
曹盼一醒,一切都好了。
虽然离家许久,丞相府她再不熟悉也不陌生,她回到了丞相府。
“今天是什么日子了?”曹盼迎对卞氏欢喜的笑脸问了一句,卞氏说了日子,曹盼面露惊讶,“竟快一个月了。”
“你伤得重,昏迷了半个月,这半个月来,你多少次死里逃生,真是吓坏人了。”卞氏轻轻地道。
“静姝呢?”曹盼一听立刻想到了是何人送她回来,卞氏刚要说却看到静姝小跑了进来,直接地跪在曹盼的面前,泪满盈眶。
“莫哭,你看我不是没事醒过来了吗?”曹盼想伸手为静姝拭过眼珠,才一动后背火辣辣地痛。
卞氏一看曹盼动就连忙地道:“别动,别动,快好好躺着,伤口好不容易才结的疤。”
“盼盼,盼盼!”才说着话,曹操一边喊着曹盼的名字,一边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卞氏起身迎着曹操,曹操直奔曹盼的榻前,喜极而道:“醒来了,真是醒了,醒了!”
“阿爹!”曹盼见到曹操也高兴,唤了一声。曹操高兴地伸手抚过她的头,“阿爹在这儿。”
差点啊,他就见不到他的盼盼了。想到丁氏临死前交代他要好好护着的女儿却伤成这样,曹操咬着牙口直响。
“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觉得我就是个大祸害,所以阿爹不用担心,我一定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