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盼又问了一句,然后看向崔申,崔申道:“可以查查除了西城外其他染疫的人皆是因何而染疫。”
曹盼也正是这个意思,司马末道:“所有染疫的人都被送进了西城,如今想问也只能从里头问了。”
“那倒是未必。”曹盼冒出这一句,接着道:“想必染疫的人里面一定有读书识字的人,让他们登记造册,整出一份染疫人员名单,将人的姓名,住址都写上去,一目了然。”
这绝对是可以的,周不疑道:“查明疫疾因何而起,抑制再传染的可能,他们也一定会愿意配合的。”
“那就得跟他们说说。”曹洪在一旁听了一耳朵,插了一句话。
说着已经大步要往前去,周不疑与曹洪作一揖道:“将军若是不介意,让不疑来。”
曹洪绝对的不介意,与周不疑退了一步,周不疑再作一揖往前去,就站在那条白线前。“诸位,诸位染疫的百姓莫怕,大王隔西城而将染疫的人聚于此,非是弃了诸位,只是诸位也不想身边的家人与你们一般染上同样的疫疾。大王此举,只为控制疫疾的扩散。而今尚书令奉大王之命,一查疫疾之起源,二命人研制根治疫疾之法。后者非一时可成,然查疫疾之起源,却可防止没有染疫的人不会再染疫。”
“周大人之意,是要如何查疫疾之起源?”一个身形削瘦,一脸病态的书生站在周不疑的对面,轻声地问。
此人识得周不疑,周不疑又何尝不认识他。
“公干兄。”此人乃是那刘桢,本与曹丕为至交好友,却因于曹丕的府中设宴而平视甄宓而获罪,今虽免罪,亦不过一个小吏而已。
刘桢见周不疑并无丝毫的轻视,作揖相对,刘桢道:“虽与周大人无甚往来,久闻周大人之名。”
“在下亦然。”刘桢素有才名,而周不疑以聪慧名扬天下。
曹冲死后他虽沉寂,但这些年来,周不疑追随曹盼那是平步青云,吏部尚书,掌天下选才之一部,有人穷尽一生都不可得,他却于不立之年就做到了。
刘桢道:“周大人要如何查疫病之源,在下能帮一定帮。”
“如此有劳公干兄了。请公干兄集所有染疫之人,登记造册,还能动的人,能否让他们都出来,在下会在此登记入册,以便最快速度查出疫疾之起源。”
周不疑的意思是来个里应外合,里面的人由刘桢或是找别的人一道登记,那些可以走动的人,让他们往前来,由周不疑带人记录。
“好!”刘桢应得十分爽快,周不疑再与之作一揖。
刘桢往内走去,周不疑回头与曹盼道:“娘子,刘公干也在其中,其内与之一般的怕是不少。”
所谓与之一般,指的是这样的有才之人,曹盼一顿,“他怎么会在这里?”
周不疑道:“娘子忘了,先时因五官中郎将在府中设宴,请了好友前去,宴中甄夫人前去送汤,因惊于甄夫人之美貌而平视之。大王听闻而将当日宴中所有人都问罪。”
曹盼侧过头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我竟不知?”
真是不知,而不是忘了。
周不疑不作声了,他们一个个又不是长舌妇,也没料到曹盼会不知道这件事。出这事的时候,曹盼应该是在洛阳,对,就是在洛阳忙着稻种的事,她忙成那样,谁也不会专门在她耳边提起此事。
“长得好看不就是让人看的吗?因此而下罪于人,像话吗?”曹盼嘀咕着说,周不疑瞟了曹盼一眼,知曹盼是真心这般想。
“所谓平视嫂嫂是假,偏心眼的人找机会帮子建哥哥剔除子桓哥哥身边的人才是真。”曹盼意味不明地又说了一句,周不疑一笑,“娘子所言甚是。”
他们在那儿小声地说着话,那头桌子都已经准备好了,墨问跽坐在前,已经开始登记起前来的百姓。
不知是不是他们这样的态度,原本恐慌的百姓似乎慢慢地变得平静了,里面的刘桢发动了他所认识的好友,里应外合,大半天终于是将所有西城的人都登记好。
册子呈到曹盼的面前,曹盼翻看了看,墨问道:“疫起于西城不假,所有染疫的人都是来了西城之后才染上的。”
曹盼也看到了,上头不仅记录了染疫人的姓名,住址,就连何时发现染疫都有,曹盼再问道:“最早的一批染疫的人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里,这里。”墨问与司马无名各拿了本子放到曹盼的面前,曹盼一看都对上了,家里的地方跟疫发的时间相差无几。
“戴图呢?”曹盼眼见自从戴图进去之就没有出来,皱起了眉头。
才叫喊着,戴图从西城冒了出来,却站在那界线前,“娘子。”
与曹盼作一揖,戴图并没有迈出,曹盼见他神情有些不对,问道:“怎么了?”
戴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情况很严重。”
“怎么说?”曹盼皱起了眉头,戴图道:“西城里头,染疫病重的人都堆放在了一起,四处一片脏乱,这也是为什么疫疾会在西城扩散如此之快的原因。”
曹盼道:“病重之人堆放?”
戴图点了点头,曹盼目光看向一旁的曹洪,曹洪立刻地道:“此事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