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直接喷嚏施咒魔法攻击?
秦执的这个喷嚏也叫岑暨微松了一口气,这个问题实在是在死亡,直接就将他推入两难境地一时难以回答。
看着一身清俊少年装扮的燕宁,岑暨薄唇微抿。
没看见她还好,一看见她,心中那丝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微妙情绪又浮了起来,只觉浑身别扭哪哪儿都不得劲。
他都不知道刚才那番话自己是怎么说出口的,哪怕是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热气上涌羞愤不已。
特别是自己居然还当场落荒而逃,这对向来矜傲自持的岑世子来说简直就是莫大耻辱。
这也是他明知燕宁会往玉楼春来,却还是在这儿等着的一大重要原因——
在哪儿摔到的,就得在哪儿爬起来!
不过她的那番话确实是出他意料,就算岑暨不喜烟花柳巷这些腌臜地心存偏见,但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颇有道理,也算是有理有据客观中立。
不是所有人都有自由选择的可能性,更多的是身不由己,哪怕是皇帝都未必事事如愿,更何况是底层百姓,岑暨虽矜高自傲,却也并非何不食肉糜。
岑暨清冽眸光沉默落在燕宁身上,心情略复杂,说不出是个什么情绪。
方才她虽不过寥寥几句,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说得出的。
世家贵女养尊处优,不说不识民间疾苦,却也不会轻易与风尘女共情,更不用说会以如此平静的口吻为之辩驳发声。
或许是知道了燕宁与沈景淮的关系,岑暨从前所存的偏见倏地就散了不少。
毕竟抛开别的不谈,燕宁确实也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甚至就单从仵作验尸来看,她的能力还值得称赞。
岑暨自诩是一个就事论事客观公正的人,虽然拉不下脸来就为从前说的话道歉,但也决定只要她不再什么过分举动,那往事就此翻篇无须斤斤计较。
阳光柔和洒在身上,燕宁老早就察觉到岑暨视线。
但既然她已经说了不再纠缠那就说到做到,哪怕他要将她看出个洞来,她也坚决闭口不言尽量保持无交流转态。
毕竟这人脑补能力非同一般,稍不注意就会被碰瓷空降黑锅。
燕宁直接淡定忽略岑暨,只自顾自跟秦执交流,然后就印证了自己猜想——
他俩确实是准备来玉楼春见花魁找线索的,只是...
只见秦执笑眯眯:“咱们其实早就来了,我先前还纳闷怎么世子不先进去,现在算是知道了,原来世子专门是在这儿等您呢。”
秦执目光在岑暨与燕宁之间来回扫视,思及自家世子方才表现,自觉窥探到了什么隐秘,不禁露出宛如猫儿偷腥般的神秘笑容,心中摇头啧啧。
燕宁:“!”
“等,等我?”
燕宁一愣,见秦执言之凿凿,她不禁将怀疑的目光看向岑暨,不知他等她干嘛。
难不成是自觉方才失了颜面,所以故意在这儿等着找回场子?
其实燕宁想的大差不离,岑暨确实是想等燕宁来了再一起进去,只是他想的是输人不输阵,再加上来玉楼春也是为了公事,倒不如一起,也算是证明他心中无愧坦然不惧。
结果现在被秦执这么一说,就硬生生给品出了点别样意味。
岑暨暗暗咬牙,心中将秦执骂了个狗血淋头。
见燕宁狐疑看他,岑暨薄唇微抿,沉默片刻,在众人惊愕不解的目光中突然缓步上前至燕宁面前站定,然后就朝她伸出了手,面上强作镇定,看着她狭长凤眸清淡如水,一字一句:“你先前说给我的跌打损伤药呢?”
燕宁:“???”
燕宁茫然:“药?”
他在这儿等着难不成就是为了那瓶药?可他刚才不是说不要吗?
岑暨一眼看穿她心中疑惑,心下赫然,这理由当然是他现找的,面上却还是一派镇定自若,挑眼斜觑她,作出一副似笑非笑的嘲弄表情,淡淡:“不然呢?方才忘了拿,现在找你讨回,好歹也是救命之恩,一瓶药值不得?”
燕宁:“......”
这丫的脑子又是抽什么风?
燕宁心中撇嘴,暗道男人果然是说一套做一套。
她没有第一时间拿出药,而是看向朱涛,朝他努嘴示意:“刚给你的那小瓶子呢?”
“瓶子?”
朱涛愣了一下,迟疑:“就是您刚才让我看着处理,说狗都不要的那个?”
狗都不要……
都不要……
不要……
岑暨:“?”
岑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