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睡了过去,睡梦里一片大海汪洋,怎么都看不到尽头,一个翻身就醒了,半夜里爬起来去喝水,喝完继续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神采奕奕轻装上阵。
温渝还是换了一件干净普通的白色衬衫,淡绿的半身裙,踩着球鞋随意拎了个帆布包就出门了,实在是不太想穿李碧琦买的那条裙子,高田贤三的牌子有些太晃眼了。
去的那家酒店大厅,已经宾客满堂。
李碧琦穿着旗袍,正在和林玉珍说话,两个中年女人话题并不少,从公司发展说到奢侈品,又从文玩古迹说到孟春林,这中间的联系,真是让人不得不感慨女人要接话题的想象力有多炉火纯青。
倒是林玉珍眼观八方,一眼就看见了温渝。
温渝笑着走过去打招呼:“林阿姨。”
李碧琦看了一眼温渝的打扮,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身衣服算是落落大方,但总是打扮这么朴素,总归也不太好。
林玉珍说:“温渝真是亭亭玉立。”
温渝客气笑笑。
有人在喊林总,林玉珍回头笑着抬了一下手,对李碧琦道:“我过去招呼一下,你们先随意,等会我叫春林过来,咱好好聊聊。”
李碧琦客气回了两句,说好。
又过了会儿,有熟人过来和李碧琦打招呼,温渝趁机走开自己溜达,刚走出几步,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猝不及防地回头,孟春林那张嘻嘻哈哈的脸映入眼帘。
“你来的挺早啊。”孟春林说,“见过我妈了吧?”
温渝点头。
孟春林夸张道:“没有感觉?”
温渝点头。
孟春林有点欲哭无泪:“此时此刻,我的心情非常复杂,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了二哥,这一点上你们俩可真是出类拔萃。”
温渝:“………………”
看着年纪一般大,怎么像个孩子。
温渝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又听孟春林唠叨了两句,余光里李碧琦和林玉珍都看向他们这边,一脸笑意,那笑意里带着一点满意的味道,好像是接下来不需要四个人的座谈会了。孟春林这一方便倒是贼精,察言观色的本事鬼斧神工,刻意靠得很近,说去后堂坐。
温渝立刻会意,也不扭捏。
对于林玉珍来说,孟春林这一招算是青出于蓝,两个人认识于西雅图,已经有了看似革命般的友谊,此刻说起话来自然也不拘束,都大方随意,这在两个母亲眼里,好像第一次见面这么聊得来,这事儿说不准能成。
等走到后堂,孟春林缓了口气:“表现不错。”
温渝往沙发上一坐:“谢谢夸奖。”
话音刚落,门被推开。
有人喊了一声:“表少爷,您赶紧出来一下。”
这应该是有急事的,孟春林赶紧站了起来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兴高采烈地对温渝说:“等着我啊,回来给你讲我的画。”
温渝只是笑了笑,觉得有趣,过了会儿,只听见前厅有什么声音,没当回事,低头玩起手机,手指点来点去沉浸在了里头,刚玩一会儿,便接到拍卖行的电话,正好是个离开的正经理由,于是给孟春林和李碧琦都发了消息,然后从后门先离开了。
她前脚刚走,前厅就乱了起来。
孟春林从来没有想过林玉珍会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但看到对面那个男人是林净宁的时候,冷吸了一口气,既兴奋又无奈,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现在的嘉兴林家已经不是从前,早就没有了林净宁这个二少爷的位置,更何况现在是扬州,还是林玉珍办酒会请客的地方,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
林玉珍一直盯着面前的男人,在觥筹交错的人群里不好失了颜面,笑不露齿道:“你怎么过来了?”
这话问的有点意思。
林净宁面容平静,淡淡说道:“刚好路过扬州,既然知道姑姑在这请客,不过来实在说不过去,总不能让别人看笑话。”
林玉珍皮笑肉不笑:“这么好心。”
林净宁说:“当然。”
林玉珍摊了摊手:“那你随意,我就不招呼了。”
林净宁笑了笑。
林玉珍转身就走,不过刚走出几步,电话就响了起来,从接起的那个瞬间算起,脸色越来越难看,像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已经顾不得此刻自己还是这的东道主,随意交付了人,匆忙就出去了。
不得不说,陈砚纶的速度还算是快。
江桥跟在后面,惊心动魄地看着这一幕毫无波澜的画面,实在汗颜,就算再重生八百次,也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心计。事实上林净宁不过是让陈砚纶办了一件小事,拦了一下林家一个大项目的银行拨款,就是拦了一下。
那个银行的人和陈砚纶有些交情,但还是非常为难:“这么大的项目早就说好了,我这边不能有什么差错,您不能让我难做。”
陈砚纶说:“不让你难做,拖一会儿就行。”
这事儿交代好了,陈砚纶和林净宁讨要好处,又说了两句调侃的话,问他现在还不到交手的时候,这么做不担心吗?林净宁只是轻描淡写地开口:“就当还个人情。”
去年孟春林出事,到底是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