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表面的和平撕碎之后,三方关系会更为难以捉摸,他们的视线会被转移。
她有了暗中蛰伏布置的时间。
不知道这次,温流光和江召会被派以怎样的任务呢。
陆屿然一时也不知在想什么,两人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倒是后面几个,在商淮的带动下逐渐活跃起来。
罗青山是商淮为数不多的,勉强称得上朋友的人,起初罗青山也是躲着商淮跑,架不住两人在陆屿然身边碰面的时候太多了,总要共事,不能不说话。
他是巫山之中最温隽的少年,性情温和,不会拒绝人,特别是热情似火的,后面心中的秘密被商淮看穿了,也没什么躲的必要了,于是认命的热络起来。
“温家二少主的事,巫山长老们不知道吧?”商淮问。
罗青山摇头:“巫山山泽全是公子的人,都被下了封口令,知道消息的没有一个敢说,我都是路上才知道的。长老们还在盘查上次刺杀的事,巫山内部震怒,已经开始反制天都和王庭了。”
自从商淮作为陆屿然唯一的好朋友现身后,天悬家就依附了巫山,两族族内的配合对接,都归他来。
商淮摸了摸下巴,问:“巫山也开始对江无双和温流光实施暗杀了?”
“当然不是。”罗青山道:“夺了三座城回来。”
三大家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谁都不敢表面宣战,他们刺杀陆屿然都不会用本家的地点和人手,而是暗自整出个塘沽计划,就是为了计划败露的时候,不至于直接开战。
商淮闻言一喜,他对夺城很有热情。巫山至今还沿用着昔日帝主颁行的一些政令,加之陆屿然管控严格,那些落于战火中的城池一旦被巫山接管,就会大面积修整屋院,恢复街肆,种植灵稻,秋天一看,满目都是沉甸甸的稻穗,满足感油然而生。
只是巫山自身领地庞大,接管城池同时也是接管其中数以万计的流民,是个大工程,巫山的长老们对此一直兴致缺缺,不太热衷。
也可能他们的兴趣都在培养陆屿然身上。
罗青山又提出新问题,如果不是突兀甩个结界出来会暴露,他都得甩个结界出来才能放心说接下来的话。他将商淮拉住,等前面陆屿然,温禾安和画仙都往前走了,才压低声音谨慎地问:“公子对这位二少主如何?是怎样的态度?她若是与我搭话,我该如何回?”
按理说,陆屿然的态度就是他们的态度,但陆屿然性格就那样,对谁都同一个看不太顺眼的样,所以他该如何对待队伍里的这位?把她当二少主恭敬相待,还是当阶下囚视而不见?
几次莫名其妙后商淮已经理解了罗青山这种思维,当下拍了拍他的肩:“你放松点,别总紧绷绷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就当她是普通的队友,战友,她问你什么,能答的就答,不能答的就打哈哈。不过人家比我们有分寸多了,一般不会做让自己难堪,别人也难堪的事。”
说罢,他将罗青山上下看了个遍,十分好奇地道:“不过,你们怎么也叫她二少主,从前也这样?”
罗青山露出一种“不然该叫什么”的眼神。
商淮十分耐人寻味地道:“其实我一直很好奇,按理说,二少主是你们公子的道侣,巫山上下不该叫唤她、夫人么?”
罗青山立马睁大了眼睛,他想去捂商淮的嘴。
但是晚了。
只见商淮和他同时张嘴,却只发出了“呐呐”的气音,前方百米处,陆屿然回头,眼神跟淬了冰一样,轻飘飘地扫过来。
只这一眼,罗青山便如遭重击,懊恼上了商淮的当,垂下头去。
商淮不敢置信地回瞪陆屿然,眼睛里冒着火光,里面质问的意思几乎透出字来:我说什么了?我说什么了!!
他说什么了就又要被封嘴。
陆屿然这个人,脑袋里是不是进水了!
他没法反抗,在半空中捏着拳头捶了三下,盯着陆屿然的背景恨得牙痒痒。
温禾安跟着看过去,凡人五感有限,他们距离隔得远,是以方才那段话并没有听到,此时眨着眼睛问:“怎么了?”
“没什么。”陆屿然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前方出现的座座青山,幢幢房屋,云淡风轻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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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家两位小辈出门这样的大事,家中长辈早在年前就将一切能想到的都安排好了。
他们提前买下一座空院子,略加修缮,又往里添置了许多可能用到的东西,护卫在前头带路,引着温禾安一行人往山林深处的村落里走。天气原本还好,晴空万里,谁知就在他们踏进山路的那一霎开始,乌云遮蔽住日光,天穹上隐隐传来闷雷声,明明才到正午,天就已经完全黑了。
这墨色狂涌的一幕,让温禾安有了种回到了归墟的压抑错觉,她不喜地压了压眉头。
就在他们踏进小院那一刻,“哗啦”,像是再也兜不住一滴水的袋子轰然炸开,暴雨倾盆落下,一切的声响都淹没在这场声势浩大的风雨中。
温禾安与陆屿然并肩去看沁润在雨中的群山,感觉四面包围之势像一个巨大的碗扣,将这天地都强留下了。
“确实是个隐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