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塘沽计划四个字,就觉得脑仁都嗡嗡地闹,疼得不行。
“有蛰伏数十年的本事,能杀人却只要活人。”陆屿然停笔,皱眉:“需要用到活人的手段,无一例外,都在禁术里躺着,很邪。”
温禾安点头,想起一件事,问:“你的血能克制傀线,掌控傀线的傀阵师能感应到吗?”
陆屿然摇头,简单解释:“在傀师眼中,傀线断裂意味着被附体的人与物已毁,任务达成。”
“我觉得松灵有问题。”
温禾安简明扼要说出自己的推测:“如果能两个月就将人带走,他们不会在外岛上耗这么久,陪着玩什么山神与村民的游戏。村民日日供着松灵,出事时松灵全部悬起来吊在半空,里面应当有玄机,或者说,塘沽计划想要的,不只是活人本身,这些人还都需要满足别的条件。”
“我明天去外岛将那三户人家的松灵拿回来,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温禾安叹息了声,偏头,与陆屿然对视,眼睛干净溜圆,轻声说:“我现在怀疑,徐家是不是已经站队王庭了。”
徐家向来很受许多有心夺城,有“大志向”的家族青睐,橄榄枝一根接一根地往他们跟前抛。
然徐家主家在远古巨阵“千金粟”的庇佑中一直保持中立,任外界斗个死去活来,一概置之不理。唯有少数的旁系不受约束,心怀抱负,自以为学成后远走,为钱,为权,为志向投靠各路人马,饶是如此,他们也是各家的座上宾。
但能做到今日这一步的,不太像是旁支,更像是主家的人出手,还不止一个。
陆屿然知道她什么意思,他脊背微松,此刻伸直:“商淮的父亲明日到,我会亲自提审那日外岛捉到的活口。”
温禾安抚了抚额,低喃:“他们带走那么多活人,又涉及禁术,该不会立刻处理。”
但愿她还有救下他们的机会。
别的话只有听的份,但说起禁术里的邪门法子,商淮倒是精神一振,他插话进来:“我知道几个和活人相关的禁术,这些法子随意一看都觉得离谱,可偏偏有人真就相
信,还如数奉行?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在九州掀起数不清的风浪。”
温禾安对这一块尤其留意,他一说,她就止住话音,朝他看过去,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
这反倒让商淮很不好意思,他咳了声,接着说:“我知道医师里有用活人做药引的,讲究的是出生时辰,阴阳之气,下手时专找这些人。之前翻九州奇闻录时,我还看到有人专门收集活人的‘气’,说到第九境后,能增加叩开第八感的机会,当时传言一出,很多九境修士都偷偷摸摸跟着一起,州城之中无头案骤增,后面证实这方法是谣传。还有——有些极度复杂困难的阵法,需要用到活人压阵,而且得是满足七情之欲的人。”
温禾安点点头,她眸光闪烁,轻声道:“我平时忙,天都禁术都放在藏书阁中,需要验证身份牌,来去太麻烦,所以知道得少。商公子说的这些,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之前犯了事,被罚去藏书阁扫地三月,术法修行的秘笈晦涩难懂,死都啃不动,我就看这些,看得多了,自然而然就知道得比人多一点。”商淮可来了劲。
陆屿然的视线扫过这个被套进笼子里还不自知的小傻瓜,旋即落到温禾安身上。这还是破天荒第一次,她对一样东西的探究欲强得连在自己面前都不掩饰。
她身边还有什么和禁术相关的人?
商淮有些飘飘然:“我天生对这些奇闻异事感兴趣,不然怎么晃来晃去,净在巫山晃悠了。九州秘事,一半在巫山。”
他看向温禾安,诱惑似的意有所指:“巫山巫医一派的代表罗青山,不必多说,修行战斗受了伤,随叫随到,解百毒,制百蛊。画仙和折纸一派,各有神通。除此外,巫山还有最绚烂的夜景,最神秘的神殿,连结契之印都是迄今为止程序最繁琐,最有利于道侣之间增进感情的。”
温禾安下意识问了句:“结契之印还有简单与复杂之分?”
陆屿然也看过来。
商淮看着这明显没觉得不对的两人,挑了下眉毛:“你们不知道?”
陆屿然想看他能编出什么花来,温禾安很配合,她摇摇头。
“巫山本家一系成婚,都会在新人手中下契,这种契和外面只做表面功夫的契有很大差别。若是一方上心,就能渐渐感应到另一方的情况。如果相隔异地,灵力磅礴到一定程度的人,还能通过契约出手对付另一边出现的一些情况。”
说到后面,他顿了下。
相隔异地嘛。
防的自然是些试图纠缠自己道侣的。
你也不能指望它有什么通天彻地的威能。
也因此,这个结契之印传久了,在巫山一众人嘴里,成了听起来花里胡哨,实则没什么用的鸡肋之物——哪怕捉个奸,还得有九境修为。
陆屿然倏的抬眼,睫毛似乎根根沁了水,沉黑深郁,问:“什么意思。”
他脸色淬冰了一样,指尖在椅手上连点了两下,一字一顿道:“什么叫一方对另一方上心。”
商淮心想难道我解释得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