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紧做什么?】
同样是合作伙伴,怎么还只偏向一头呢。
温禾安已经扣下了四方镜,见状,认认真真地回她,叫人难以反驳:【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呢。】
她摩挲着四方镜,心中百转千回,最后也没再发什么消息。
她没让林十鸢给她找新的府宅。
她改变主意了。
事关妖化,在陆屿然没亲口撵她出去的前提下,她打算再围着陆屿然转一段时间,尽力打好关系。
日后若真的再有需要,即便没交易好谈,至少还有人情能扯一扯。
好在,她现在和陆屿然之间的相处状态很自然,很舒服,没事的时候聚在一起聊聊,有事的时候各自忙各自的。
就和在巫山上的那两年一样。
温禾安将案几l上摆着的果干推到一边,自己在这里待了整夜,直至烛火燃尽,天色蒙蒙亮起,她才有点撑不住趴在桌面上睡了会。
直到商淮下来,将她惊醒。
商淮是下来拿东西的,见到温禾安,也是一愣,他下意识看外面天色,再看温禾安跟前铺了满面的纸,很是不可置信地问:“你一夜都在这?”
“是啊。”
温禾安才醒,鬓发微乱,眼尾弯起,她朝紧随其后下来的陆屿然也笑着打了个招呼,掩唇打了个哈欠,手臂懒洋洋地撑在案几l上起身,声音里还蓄着鼻音:“没弄清事情始末,心里不踏实,睡不着。”
躺下倒头就睡到天亮的商淮满脸欲言又止,朝她比了个手势,诚心说:“你厉害。”
“三家的少主果真不是人当的,你们是都有这种一日不想事情就不踏实的毛病吗。”
温禾安还真想了想,给出了回答:“我和陆屿然会严重一些,江无双我不知道,但温流光没有。”
“这个我知道。”商淮嘟囔着说:“温流光嘛,想不通的事就直接逮人都杀了,她自然睡得香。”
陆屿然也是一晚没阖眼,他无视了温禾安递来的笑容,但在听到这样熟稔的,再自然不过的话时,脚步仍忍不住在原地停了一下。
托商淮的福。
那些困扰他多时,时不时跑出来作祟,有意控制,却总不听使唤,一会晴一会雨,在听到江召名字时,还总有种被刺到的酸苦滋味,在昨夜之后,终于有了个统一的名称。
喜欢。
他喜欢温禾安。
由来已久,从三年前就开始了。
而且被商淮说中了,他这还是单方面的,不为人知,不曾
见过光的隐晦情愫,温禾安毫不知情,也……不曾给出丝毫回应。
他甚至还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感知到温禾安与别人接触,自己蓦然撑住桌沿,眼睫倏地一颤,巫山雷术就顺着结契之印,顺着他手腕上洇现凸起的经络,蔓延万里之遥轰然落下时的反应。
跟炸毛的猫,有何区别。
陆屿然眼尾因为一点懒散的恹色变得稠艳,不愿再深究回想。
他懒得和任何人说话。
特别是温禾安。
她今天就要走了。
利用完了就丢,这人一惯的潇洒作风,根本不会想要转身回顾。
温禾安却捏着四方镜朝他走过去,在他恰好能接受外人驻足的距离停下来,拽着四方镜上的流苏穗子晃了晃。
她眼睛里蒙着一层雾蒙蒙的水汽,这让她看上去甚至有点好欺负的乖巧,细语轻声:“流弦沙的事我和林十鸢谈好了,二百三十万,现在就可以送货。”
陆屿然知道她效率一向高,他点了点眉心,看向商淮:“你去。”
商淮没想到一早上可以听到这么好的消息,顿时精神一振,对她投以震撼和钦佩的目光。
他往外走,都已经踏出门槛了,又退回来,盯着温禾安看了会,问:“二少主,你真要搬走?你院里的小楼,需要叫二娘收一收吗?”
陆屿然看向温禾安,眼神冷冷清清,像点零星的余烬。
她脸颊睡得有点红,被盯住后凝了下,抬睫与陆屿然对视,对自己的出尔反尔很不好意思,她眨了下眼,说话声音轻了一度:“林十鸢说暂时找不到独座的府宅,我想着……如果不麻烦的话,能不能再待段时间。”
四下俱静。
商淮也看向陆屿然。
他仍是副冷酷到没有人气的模样,瞳仁乌黑深邃,流转间慢慢有了点温度。
隔了会,他挪开视线,嗯了一声,说:“不算麻烦。”
“都随你。”
温禾安又朝他笑,她主动道:“我今日去外岛再看看,将剩下的松灵找回来,再仔细问问闻央有没有从前忽略遗漏的细节,时间可能会比较长,中午不必等我。”
她说得流畅自如,可能自己也没意识到什么。
可时光好像回到了三年前,在巫山的日子。
陆屿然脚步彻底停住,温禾安的话像是打开了某种回忆与习惯,他顿了顿,睫毛从根部滞住,薄唇一压,缓声道:“商淮的父亲到了,我要亲自提审外岛上捉住的那个,晚间要再去一趟观测台建址之地监察。”
也比较忙。
他本来就很忙。
温禾安也忙,从前两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