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温禾安的情况 , 而他在这方面一向做得特别好 。
尚未正式融合妖血和血脉之力前 , 罗青山这几天都在慢慢给她加药 ,
让她的身体能够初步接受 。
但之前死在这上面的人不是白死的 , 这件事确实危险 , 她则是险上加险 , 因为还有个妖血从中捣乱 。
反正 , 都不是好消息 。
商淮见陆屿然放下四方镜 , 眉头壁起 , 心中大概就有数了 , 他再单独
去找罗青山打听情况 : 【 怎么样了 。 】
【 昏睡 , 高烧 , 惊厥 , 吐血 。】
罗青山战战兢兢 , 他是医师 , 冒着天大的压力 , 也得如实说情况 :
【 女君反应特别厉害 , 两股力量抵触融合 , 我刚和公子说了 , 这件事的成功率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低 。 】
还低 。
那不就是死路一条么 。
商淮收起四方镜 , 走到陆屿然身侧 , 低声问 :“ 还好吗 ?“
说完 , 他就想咬自己的舌头 , 谁遥到这种事能好得起来 。
陆屿然却只是说 :“ 回巫山 “
有些出乎商淮的意料 , 他以为陆屿然会直接去渊泽之地 。
而接下来的半天里 , 他都处于茫然摸不着头脑的状态 。
陆屿然见了族长与大长者 , 大长老夫人 , 也就是他的伯父与父母 。 陆屿然跟这几位见面 , 要看谈什么事 , 以及用怎样的身份 , 若是论各自职位 ,
那还好说 , 若是讲亲情血缘 , 那就相当不愉悦了 。
陆屿然一般不会主动见他们 。
面对对自己毕恭毕敬 , 张口闭口称殿下的双亲 , 想来谁都会不知所措 。
但今日破天荒的 , 商淮远远看着 , 濮朦胧胧的 , 竞看到了大长老拍案而起 , 怒不可遏的画面 , 毫不夸张的说 , 他浑身上下每一根头发丝都写着怒火 , 族长也大为震惊 , 指着陆屿然说不出话来 , 而他的母亲白着脸愣怔在原地 。
商淮心想不好 , 顾不得其他 , 赶忙往那边去要硬着头皮解围 , 以往每
次都是由他充当给双方台阶下的角色 , 然而这次他才靠近 , 便见陆屿然弯腰略拜 , 只听见一截冷淡强势的尾音 :“...... 但这本是我与它之间的事 , 谁都没有立场插手干预 。 百年来 , 不论为人君为人子 , 我自认事事尽善 , 无可指摘 , 父母若因此事认定我不忠不孝 , 但请随意 。“
说罢 , 他转身出门 , 与商淮对视 , 挨唇颉首 : “ 去神殿 。“
商淮心中立刻咯喳一下 , 结合方才的话 , 意识到了什么 , 不详的预感直往脑门上冲 。
巫山占地十分广 , 相当于十数个城池 , 族中处处另有乾坤 , 巫山 , 画仙 , 纸傀 , 族里有族 , 一个个秘境与结界相连 , 如巨大的悬浮之城仁于天 ,
潜入海 , 隐于山 , 灵气馥郁 , 在阳光下闪烁着七彩光泽 , 美轮美奂 。
神殿在巫山最深处 , 在巫山人眼中极为神圣 , 不可亵淡 , 自塘沽计划对神殿下手后 , 族中经历一波肃清查整 , 而今百里之内无人可进 。 神殿分内外殿 , 外殿隔断时日便有人打扫 , 内殿被屏障隔绝 , 只有陆屿然能无视一切 , 来去自如 。
商淮本来想劝劝他 , 觉得太可惜了 , 可话到嘴边 , 最终憋出来一句 :
“ 我在外面等你 。“
陆屿然进了内殿 。
内殿横梁之上悬着彩缇 , 一张蒲团 , 一盐常年不灭的灯 , 走进来时感觉却尤为玄妙 , 像一脚踏进深不见底的纯黑漩涡 , 随着步伐向前 , 淅渐有荡漾的水声涌在耳边 , 陆屿然习以为常 , 径直走到内殿正中 。
从小到大 , 他进过许多次神殿 。
可以说 , 从出世起 , 他的命运就与神殿休息相关地绑在了一起 , 在这里 , 在他尚不知道九州有多大 , 人性多复杂 , 责任与坚守究竟为何物时 , 他就已经接受了自己今生不可推卸的使命 。
为此流了数不尽的血 , 磨灭了少年人会有的骄狂恰意 , 鲁莽冲动 , 人生中很长一段时间 , 他甚至觉得自己一无所有 , 只有神殿 , 帝嗣之名和未来
帝主之位 。
还是考样子 , 陆屿然用纸傀术招来一张供桌 , 供桌上有贡果和香案 ,
他弯腰 , 娴熟地点一根香 , 立于香案中 。
烟气在眼前缭绕 。
陆屿然站在原地静默 , 似乎能透过这层朦胧的烟看到曾在这殿中挣扎痛苦的自己 , 半晋 , 他开口 :“ 我不要帝位了 。“
「 交易仍然作数 , 妖骸山脉我进 , 妖气我守 , 为九州 , 义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