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的人趴在那儿,脊背的吻仍然没断过。
“宋沥白。”她尾音染着委屈巴巴的调,“你真的喝醉了吗。”
“嗯。”
“骗人是小狗。”
他这次没应话,“绾绾,我确实喝了不少。”
至于有没有醉。
得看情况。
她低声抽噎了下,“那你为什么喝那么多酒。”
他齿关磕过蝴蝶骨,像雕琢艺术品似的,烙下浅淡的印记。
温绾算是折服了,他是真的喜欢在她这里画画,平躺和趴着都是他的画板,孜孜不倦。
“绾绾。”上方的人停滞些许,“这些年,你有没有梦到过我。”
这个问题并非莫名其妙,没有缘由。
是因为,听到她对江景程说的那句。
她说梦到过十六岁的江景程。
所以他今晚喝醉,应该就是因为江景程。
温绾叹息。
要不换个地方住吧。
远离这些纷扰,不然低头不见抬头见,蔚蓝和兴创还有合作,很难不遇见江景程。
每次遇见,总
没好事。
斟酌片刻,温绾把在走廊里她没有说出的话,此时倾倒似的吐露。
“其实你真的不用太在意江景程,他已经是过去式,说的任何话,做的任何是他的事情,和我和你都没关系。”
“他没有任何让我留恋的东西,我连多多都带走了,和他再没有瓜葛。”
“宋沥白,我是你的妻子。”
是法律意义上,有过红本认证的妻子。
所以不需要彷徨不安。
他远胜过任何人。
宋沥白继续被她裹着,唇息间是薄荷和白葡萄酒掺杂的气息,“那有没有。”
“……”
还是耿耿于怀。
她梦到过十六岁的江景程。
那有没有,梦到过十六岁的他。
哪怕一次。
温绾的思维跳转。
过去这些年里,她对以前班级里的同学印象都比较淡薄,包括宋沥白在内,她没有特意去梦到过哪个人哪件事。
梦过江景程,是因为他带给她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在她搜寻十六岁的记忆时,隐隐约约是浮现过宋沥白的身影。
“我梦到过你们打球的情景……你喜欢打篮球,喝过我送的水。”她缓了口气,“是吧?”
“嗯。”他箍着腰际,沉哑,“还有呢。”
“……没了。”
“再想想。”
“想不到。”
温绾刚说完,感觉忽然提速,倒吸了口凉气,仓促道:“我……想,想到了,我梦到过有一次晚会,你是不是上台弹过吉他。”
向凝今晚的话。
提醒到她了。
高中举办过晚会。
江景程是唱歌的,宋沥白是伴奏的。
那会儿江景程恨不得对全世界宣告喜欢她,每天花式表白,除了晨会那次,也曾借晚会大胆向她唱歌表白过。
温绾当时坐在台下。
周围座位的同学们都在起哄说江景程唱得如何,对她感情有多深。
她不经意间抬头的第一眼,却看向了宋沥白。
他安静随然,在一个破凳子上,长腿随意翘着,没穿演出服,只是干净的校服,怀里托着一把吉他,拉的调很欢快,人却好像融不进去。
她其实只看了一眼。
那一幕仿佛定格在脑海里,深刻得难以泯灭。
宋沥白还算满意,往她这里送的速度缓了些许,看闭眼沉浸到了,才松了手。
温绾迷糊糊度过短暂的贤者时光,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疑惑,“我记得你弹得挺好的,为什么要做江景程的伴奏?”
明明可以独当一面,不用做别人的背景板的。
他阖眸,“因为他想唱歌对你告白。”
她更疑惑,“那和你什么关系。”
“我也想。”宋沥白轻描淡写,“告白。”
“哦。”
温绾应了声后。
突然惊坐。
什么情况。
她是不是听错了。
“你说什么?”她小脸震惊,“高中的时候,你就想对我告白?”
他睁开了眼,“差不多。”
不是说出口的告白。
是情绪藏在曲调里。
让暗恋震耳欲聋。
温绾:“那你早就喜欢我了吗?”
“嗯。”
“什么时候。”
“很早。”
她许久没有动容。
她还什么都没来得及问呢。
这人怎么就已经招了。
喝多了?
又或者,是她在做梦?
“我在做梦吗?”温绾抬手掐了下腰,“不疼诶……那不是梦。”
“你当然不疼。”宋沥白拿起腰侧的一只细白的爪子,“你掐的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