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女都一样。 * 十二月二十四日,周一,圣诞前夜。 这天早上八点,肯尼思和张晓峰准时到了乔治敦大学医院。 “honey,你感觉怎么样?”一进门他就急急忙忙的问。 “没怎么样,没动静。是不是太早了?” “医生不是说孩子的脑袋已经转下来了吗?”孩子的脑袋转下来表示已经成熟了,即将出生。 “对,但这个过程可能也需要好几天,或者几周,没准我要到明年才会生。” “我倒是希望你能早一点生,不然你太辛苦了。”肯尼思怜惜的轻抚她脸庞。 这可由不得你。 “别说傻话。”她也想早点卸货,但这也由不得她,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 “我给你带了早餐,你想吃什么?” 吃了传统的中式早餐,水煎蛋、白粥、蟹黄小笼汤包。吃着蟹黄汤包,想起以前在上海的时候做的蟹黄酱,仿佛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一时有些恍惚。 时间过的真快呀! 美国禁止进口中华绒螯蟹,可也架不住华人华裔的吃货之心,每年都有人不惜冒险走私大闸蟹。 她未必真的喜欢吃蟹黄小笼汤包,但要是有个人能把你说的话放在心头、时刻想着你、满足你的所有需求,那当然是极好的,谁能不喜欢呢。 老岳父同志也很满意,女婿哪哪都好,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就除了美国不太好。小肯对小雅的爱那可是一点不掺假的,真诚又细心,一个男人能做到的极致也不过如此了。 满意,非常满意! * 阵痛是下午六点多开始的,起初是肚皮轻微的一阵紧缩,但很快消失了。 张文雅已经忘了,没当回事。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又有一次阵痛。 她正在跟苏珊说话,手按着肚皮,心想这下是真的了。 很镇定的告诉玛雅,快准备晚餐,赶紧吃饭,不然没力气生孩子。 苏珊还摸不着头脑。 张文雅又要玛雅喊来护士,告诉护士她开始阵痛了。护士要她自己计算阵痛的间隔,等到间隔在十分钟之内那就表示孩子随时可以出生了。 产科医生随后来了一趟,例行检查一番。 * 肯尼思是和老岳父出去吃晚餐了,还没吃完便接到电话,一阵激动,晚餐都不想吃完了,只想马上回医院。 张晓峰倒是很有经验,“不急不急,刚开始阵痛,不知道要等多久。你要多吃一点,第一胎总是比较慢,这说不定要到半夜才能生出来。别孩子还没有出生,你先饿晕了。” 肯尼思食不知味,总算吃完了晚餐。 * 这个消息不知怎么便传了出去,医院外面聚集的群众人手一根蜡烛,个个激动万分,祈祷母子平安——这可是圣诞之子呀! 苏珊比张文雅还紧张,都快喘不过气了。张文雅打趣的问她,到底是谁生孩子。 肯尼思更紧张,一直紧绷绷的,一会儿问她疼不疼,一会儿问医生到底几时才能生出来。 还早,还早。 * 事后张文雅几乎不记得当晚的情形了。 产程挺快,推进产房后,腰上打了麻醉药。 孩子生出来的时候几乎没啥感觉,就觉得两腿之间热乎乎的一阵,孩子从身体里出去了。 “是个男孩。”不知道谁说了一声。 她迷迷糊糊的。 医生剪了脐带,护士抱走孩子,稍微清洁了一下,包在襁褓里,放在她臂弯。 后来……她不太记得了,只记得丈夫又哭了。 唉,好累呀! 她也不记得什么时候被推回病房,只记得再醒来已经是圣诞节下午。 * “honey。” “约翰。” “要坐起来吗?” “要。” 按动按钮,将床摇起来。 “你想看看孩子吗?” “他睡着了吗?” “还在睡。” “爸爸呢?” “我让他回去休息了。” 肯尼思小心的从儿童床里抱起孩子——他们的小宝贝,小小的,那么小,他几乎不敢抱他。 张文雅接过孩子,先打开襁褓看了一下:唉,真的不是做梦,确实是个男孩。 然后才去看孩子的脸:小小的,皱巴巴的,跟小猴子一样。 她略有点嫌弃,“真的很丑。” 说的什么话呀! 新手爸爸喜滋滋的说:“你别这么说爱文。” “我的孩子,我想说就说。” “好好好,他就是个小丑鱼,不过他会很好看的。”他温柔的说:“honey,谢谢你。” 嗐,那当然啦!男人又不能生孩子! “不客气,你也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 他笑,情意绵绵的亲吻她,被她推开。 “好饿!有什么吃的?” 她去洗手间洗漱了,新装修的病房条件很好,VIP病房完全可以做到宾至如归。洗手间里还有独立浴室,洗澡洗头,用吹风机吹干头发,换了干净衣服。 等她洗漱出来,护士已经将病床上的卧具全都换了。这边医院餐厅送来食物,倒是很丰盛,鸡鱼肉蛋都有,味道也不错。 她走到窗户向下面看了看:外面聚集的群众还是很多,而且不减反增了。草坪上的超大圣诞树亮晶晶的,圣诞树旁边是堆成另一棵“圣诞树”的礼物盒。 草坪上划出来一块空地,用带杯罩的蜡烛拼成“圣诞王子”的字样。 张文雅持续惊诧,“他们还没走吗?” 肯尼思笑了,“他们想等你出院。” 扶额!这些人真的有大病! “你昨晚让人给他们送食物了吗?” “送了,弗兰克安排的。” “今天呢?” “也送了,还送了咖啡和奶茶。” 不差这点钱。你在寒风中送的一杯咖啡或是一杯奶茶,能让他们念叨很多年。她是真担心天气太冷,这些人别给冻病了。 * 电视上放着今天的新闻:肯尼思家族在今天凌晨三点迎来新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