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动，轻而易举飞上了半空。

查理曼给了骏鹰一个眼神，骏鹰心领神会。考虑到背上小孩的承受能力，以速度见长的它并没有飞得很快，控制在一个能让达米安觉得刺激又不危险的程度。

骏鹰驮着达米安转了几圈才落地，达米安脸上红扑扑，眼中满是兴奋。

提姆和迪克也看了过来，哦，说真的，有哪个孩子没幻想过这种神奇生物呢？

“这是狮鹫吗？”迪克凑上去，好奇打量着骏鹰。

“是骏鹰啦，是格里芬，也就是狮鹫，与母马的孩子。”查理曼撸了一把鹰头，指着骏鹰的后脚说，“狮鹫的话，这两只脚应该是狮子的脚。”

“格里芬是以人类或者马匹为食的凶残猛兽，骏鹰本该是不存在的魔兽，毕竟哪有动物会跟食物交尾还产子——但骏鹰还是出现了，成为我一位同伴的坐骑。”

“酷！”迪克也跃跃欲试，想给自己搞一只出来，结果失败了。

“虽然梦里什么都能变出来，却也限于你了解熟悉的东西。”查理曼无奈，他没法变出第二只骏鹰。

“所以现实中真有这只骏鹰？”达米安抓住重点，“跟梦里一样帅气吗？”

查理曼毫不犹豫竖起大拇指：“很帅气噢！”

“我想跟你的同伴做朋友！”达米安双眼亮晶晶，“他叫什么名字？”

“阿斯托尔福，跟我一样，是帅气的骑士。”

提姆：……？

迪克嘟囔：“为什么感觉名字有点耳熟？”

提姆小声提醒：“查理大帝的十二圣骑士。”

在各式传说中，追随查理大帝东征西讨的十二名圣骑士有很多版本，但阿斯托尔福是其中基本确定一名成员。

自称查理曼，还有同伴叫阿斯托尔福……

“你该不会还有另一名同伴叫罗兰？”提姆没忍住，问了出来。

“提姆你好聪明噢！”查理曼非常给面子地鼓掌。

……好的，这家伙绝不可能是查理大帝。

提姆移开视线。

被誉为欧洲之王的查理大帝怎么可能那么不着调！

这边其乐融融，杰森那边情况却说不上好。

“还没反应过来吗，杰森？”奥伯龙好心提示，“我说了很多遍，我是妖精王噢~”

“妖精这种东西，最喜欢的就是捉弄人啦~”

纯洁雪白的妖精王优雅行礼，浓郁的墨色自外袍底端向上晕染。

一路上被抖落的金色鳞粉纷纷向奥伯龙汇集而去，化作黑雾，化作小小的虫，如飞蛾扑火般涌向他。

虫雾自下而上将面带微笑的光之王子吞噬，虫的节肢碰撞到甲壳的声音，虫类啃噬食物时细碎的切割和吞咽声……

窸窣窸窣，咔嚓咔嚓

让听者有种自己的皮肉骨头也在被虫啃噬的错觉。

终于，虫雾散开，无数的蛾、蝶、虫众星拱月般环绕着中心黑色的人影。

“你也想过吧，充斥罪恶的哥谭没有存在的必要。”

“虽此处并非不列颠，没关系，灾厄源于土地，源于其中的生命。”

奥伯龙居高临下俯瞰杰森，脸上一贯挂着的笑不见了，眼神阴沉。其间还不断有虫投入他灰黑色的袍子。

真名溶解——

“再次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名为伏提庚。奥伯龙·伏提庚。”

“伏提庚？”杰森戒备地看着他，这个名字不要太有名。

梅林法师预言中的提到的，与红龙作对的白龙，亚瑟王的宿敌，卑王伏提庚。

但，卑王为什么会与莎士比亚戏剧中的妖精王是一个人？！

杰森无法全然相信，不列颠故事中的妖精从来不是诚实的代名词，面前这位妖精王更是从头到尾没一句真话！

“啊对，泛人类史这边的我是白龙。那，想见一见龙吗？”

“本是用于吞噬不列颠的虫龙，现在，用来吞噬哥谭也没有问题。”

“只要把碍事的现实吞掉，梦中的哥谭就可以降临。”

伴随着奥伯龙的宣告，他身后有巨大的虫龙慢慢抬起头——

“是我出现幻觉了吗？”提姆恍恍惚惚，远方那个萦绕着黑雾的怪物是什么啊！

巨大的，不详的，延伸的节肢，空洞的腔体。

无数虫豸盘旋飞舞，向所有人昭示他们的存在。

单是看一眼就让人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巨大的物品天然带有压迫性，而遮天蔽日的虫更显得其恐怖。

查理曼神情凝重：“奈落之虫……不，不是完全体，是基于梦境构建的虫龙。”

“是奥伯龙先生的本体。”

提姆和迪克表情变得十分一言难尽：本体？那个漂亮的妖精王？你们迦勒底还有没有正常人啊！

“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