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朝廷推出科举制度,是为了选人干活的,哪能动不动就让你请假?
所以为了多留些时间在家里,这次除了省亲假之外,许明成一边向吏部递了候缺的折子,一边跟担任吏部侍郎的金外祖父去信,让他把折子压一压,如此省出些时间来。
这也是惯例了。
外放的官员们偶尔想休个长假,就会这样让吏部的人暂时不要给自己排缺,缺点就是会不会断着断着后面就没有缺了谁也不知道。
毕竟除非你得罪了人,不然朝廷是不管你有没有官做的,你没官做朝廷还省下一份俸禄呢。所以有些人候缺候个三五年实在很常见。而得罪了人就不一样了,次次都给你安排穷乡僻壤的地方,而如果你推三阻四,往往后面连犄角旮旯的地方都不给你安排了,纯当没你这个人。
不过许明成背靠吏部侍郎,现在儿子许淙还拜了吏部尚书的亲孙子为师,他当然不会有这种困扰。
颖昌府就在通往京城的路上,许淙一家在此停留了半个月。而这半个月里,刚拜师的许淙被云知府带在身边,日子过得水深火热。
被考较功课就不用说了,刚拜师的那几天,许淙被云知府翻来覆去地考,整个人都要糊了。
原来四书五经上的短短一句话还能以这种角度理解?原来这一句和那一句可以关联到一起?原来这里取半句那里取半句,居然能凑一起成为一道新题?
考到最后,许淙差点就要以为自己是个文盲,从没读过书了。
而诗词更甚。
当许淙把自己县试、府试还有院试做的诗写给云知府看的时候,他当时的表情许淙一直忘不了,感觉就是在说‘这是什么垃圾’一样。
许淙:“……”
就,非常伤心了。
好在经过半个月的学习,成果还是很显著的。最起码突击了半个月怎么做诗之后,许淙就庆幸自己没有把小时候写的那首‘我的好友孙大郎’写给老师看,不然……
许淙忽地打了个寒颤。
“少爷,您冷吗?”
青木抬头望着正在头顶上的大太阳,不解地问道。
许淙:“我不冷。”
他就是想到自己的未来,觉得多一个老师还是有坏处的。因为云知府知道自家过几天就要启程了,所以给他布置了很多功课。单单后面一年要读的书就列了长长的一张单子,并且还要每隔十天写一首诗,还说以后要寄给他检查云云。
许淙,许淙当时看到云知府的表情,当然是马上答应下来了,还保证自己会按时完成。
不过答应归答应,但并不妨碍他在许明成和云知府看不到的地方,短短地沮丧一下下。他觉得按照老师布置的这个阅读量,自己以后别说一年画两本画册,就是一本都够呛。
清闲的好时光,就要一去不复返了啊。
“青木,你说以后我两三年不画一本画册的话,邹东家……”
没等许淙把话说完,背后就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声音:“师兄你以后都不画《竹精传记》了吗?”
许淙:?
他一转身,然后和好奇望过来的莹姐儿大眼瞪小眼。
……
此时,后院里云知府和云夫人正在商量事情。
“老爷,把蕙姐儿和莹姐儿送回京城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啊?”
“妾身觉得许夫人也是个靠谱的,托他们一家送蕙姐儿和莹姐儿进京,我们也能放心。毕竟她们过了年就十岁了,也是时候送回京城,让祖母和母亲替她们相看起来了。”
云知府觉得头疼,无奈道:“再等等,再等等吧。”
“她们都还小。”
“而且祖母和母亲都信佛,每年都要去寺庙住些日子,蕙姐儿和莹姐儿这么小就送回去,若是移了性情也不好。”
“更何况祖母年纪也大了……”
“老爷!”向来温柔贤惠的云夫人听到他这话,声量都略提了些,“她们过了年就十岁了。”
“京城的闺秀们,那个不是十岁上下就随着长辈们出门会客,结交些性情相合的手帕交,同时也让各家的夫人们相看起来。”
“若是有意,及笄之后就会请了媒人上门提亲。”
“老爷你下一任还不知会到何处,若是耽搁个三五年,误了她们的终身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