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成看着站在面前,已经不再是幼童的儿子,“她被身边的刁奴所蒙蔽,你怎么会注意到的,还跟你娘说了这件事。”
原来是这件事啊。
许淙老实回答,“我就觉得莹姐儿说的话不对,爹你不是教我,要能说、慎说、敢说的吗?还说想要什么,得自己去挣。”
“但是莹姐儿想要做什么事,却得身边的奶娘和嬷嬷同意,不同意她们就会一直念叨直到莹姐儿妥协为止。可是那些只是走路先迈左脚还是右脚的小事而已,最重要的是莹姐儿一直被教导着要学姐姐。”
“我跟她见了几次面,她都有提姐姐怎么样怎么样。”
“这很显然是不对的。”
许淙也很郁闷,他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莹姐儿也读了很多书了,但还是没有挣脱周围人对她的影响。好的可以听,但坏的可以完全不理会嘛。
小时候他对两位奶娘以及秋果、青木等人的态度便是如此。
好的会听一听,的确需要改正的地方就改正,不喜欢的就告诉他们自己不喜欢,久而久之自己不喜欢的事他们就不会再劝了。
许明成看着许淙这幅模样,有些头疼。
倒不是许淙这样不好。
而是他今天跟云光霁碰面的时候,对方还感叹他得此佳徒,此生无憾矣,好话说得许明成都要觉得他想把女儿许配给淙哥儿了。
不过对方不知道是顾忌什么,后来一直没开口。
现在理清楚了前因后果,许明成便道:“淙哥儿,你两位师妹是你老师的掌上明珠,他对她们是疼爱之极的,过些日子便会处置了那两个刁奴。”
“但这也就是在你老师家里,你老师看着你长大,清楚你的为人,在旁人家那是万万不可的。所以往后你不管再遇到谁家的女孩儿,都不可再胡乱插手,可知道了?”
“尤其不能与谁家女儿单独相处!”
“需知世人皆受名声所累,你也已经长大了,往后更会娶妻生子。若是不注意自己的言行,便会家宅不宁。”
许明成戏谑地看着他,“为父可不想有一天,被好多个女孩的爹堵门,说你与他们家的女孩儿有什么牵扯,要你娶她们为妻,可知道了?”
许淙:“……?”
渣爹说的这还是人话吗?
他又不是主角!
他才不会见一个爱一个,下江南查案还跟名妓纠缠不清呢!他早就想好了,以后就娶一个老婆的,才不会跟渣爹一样。
许淙气呼呼,“知道了!”
渣爹每天都好气人!
其实他插手莹姐儿的事,是因为两人同为炮灰,都需要改变命运而已,其他人他才不会胡乱说话呢。就是浵姐儿自己也是多带她玩,并不敢插手她的教育的,因为他并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女孩要怎么样的才好。
莹姐儿那是因为发现了不对,不然他也不敢说。
还什么好多个女孩儿?
渣爹就是渣爹!
在恭州的时候,居然还有人想要给渣爹送小妾!好在渣爹拒绝了,不然许淙就要带着浵姐儿一起嫌弃他!
也不看看自己都已经是快要四十岁的老头了。
哼!
……
许家人在颖昌府停留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然后在金氏收下云夫人准备的厚礼,许淙接过云知府给的又一长串书单之后,再度启程了。
马车上,许淙翻着两份名单,有些郁闷。
“爹,老师今天又给了我一份书单。”原本快要离开的时候,就已经给过一份的了,但今天辞行的时候,云知府又给了一份。
整整两份!
而且每一本都要写读后感!
现在那些书正整齐地摆放在箱子里,由青木亲自看守着呢,而且云知府还说有些书他这里没有,让他去了京城后到云府去借。要借的书因为是孤本,所以还得抄好之后还回去,那么大的工作量,许淙想想就要眼前一黑。
不过相对于许淙的郁闷,许明成倒是开心得很,“你老师后来给你写的这一份,是云家珍藏的孤本,旁人想看都看不到。”
“云氏子弟能每代都有人考中进士,家族兴旺百年,和这些藏书是分不开的,这便是底蕴。不然为父为何想让你拜你云伯父为师?”
这个道理许淙自然是懂的。
他就是感慨一下。
不过提起这个,许淙又好奇起来,“爹,你当年读书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啊?”
他好像没听许明成提起过他的读书时期,就听王老夫人说他童生考了第几、秀才考了第几、举人还有进士考了第几。但在哪里读的书,除了一个村塾之外好像就没有了。
要知道一个人的学识不可能是无中生有的,认字或许能够通过偷师学会,但想要考中举人、考中进士,没有人教导那是万万不能的。就比如现在已经回勉县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