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付(2 / 2)

同时,也不免有些许不再被需要的小失落。

崔筠语调轻快地说:“再说了,我这是在向阿姊看齐呢!我已经及笄,总不能还像孩童时期那般,一点小事就跟阿姊告状。”

窦婴领悟到她是在指自己当年委身于李贼一事上的乐观心态,也开怀一笑。

不过,窦婴私下还是去找了张棹歌。

张棹歌问:“要回汴州了?”

“除了道别,我就不能来找大郎了?”掀开幕篱,窦婴剜了她一眼。

张棹歌干笑:“那倒不是。只是你那么关心在乎崔七娘,我以为你跟她重逢后肯定天天腻歪在一块儿,应该是不得空去见旁的什么人的。”

“大郎怎么就是‘旁的什么人’了?”窦婴省了那些客套的话,说:“我今日来寻大郎,确有一事想托大郎帮忙。”

“你说。”

“我家七娘想伐木烧炭,虽说那林子是七娘家的,但伐木伤林,肯定会有人出来阻挠,届时还请大郎庇护一二。”

“这是小事一桩,况且她为了此事,也早就打点过了。”

窦婴微微诧异:“打点过是指……”

“她前些日子以送谢礼为幌子收买了我手底下的镇兵们,又教我贿赂上峰郑什将,为的不就是今后在鲁山县做事时能少一些阻力么?”

县上的政务归县令管,但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军镇范围内除了军事系统内的镇将、镇兵之外,还有诸多行政、后勤和关税事务,都由镇官打理。

崔筠若是伐木烧炭被阻挠,找县司还不如找附近的镇官管用。

窦婴无奈地说:“大郎多虑了,她给你们送谢礼必然是发自真心的感谢。”又说,“说起此事,我也得谢你及时搭救她。”

张棹歌打趣她:“那你也表示表示?”

窦婴眼波流转,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地问:“大郎想让奴家作何表示?”

张棹歌摊开手心:“当然是给钱了。”

“可是奴家从蔡州出逃时并未携带任何金银珠宝,如今也是身无分文。除了奴家这残败之躯,只怕大郎从奴家这儿得不到任何东西了。”

张棹歌没憋住,乐出声:“瞧你这话说的,你最值钱的东西不就在你的身上吗?聪明的大脑、漂亮的脸蛋、能说会道的嘴巴、玲珑剔透的心、过人的胆识,还有一双能把毽子,呃毛球丸踢出花的脚……哪一处单独拎出来都是无价之宝,更别说这些优点都集于一身,哪里残败?”

窦婴放下手,幕篱又重新将她的脸遮掩,她问:“这么说,大郎是想要……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