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疾不徐地说:“孩子找我有事,让我明天晚上过来教她一些知识。是孩子自己提的。”
郑思韵茫然两秒:“啊?”
她身体比意识反应更快,连忙点头,“是的,妈,我找叔叔有事……”
郑晚狐疑地看着女儿,又看了看严均成,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
于是,郑思韵呆呆地站在客厅,眼睁睁地看着叔叔巴巴地跟在妈妈身后又回了卧室,边往里走,边能听到他愉快的笑声,妈妈不知道骂了他句什么,他也不反驳,两人又窃窃私语。
郑思韵一拍额头,她不应该像没见过世面一样对此感到意外,不是吗?
只是叔叔真的挺……
那两个字她不说,给叔叔留点面子好了。
严均成第二天晚上如愿留宿。
郑思韵看他备注在纸上的几点,越看越入神。她隐约感觉到,叔叔甚至没把她当小孩,他把她起草的这一份刻意稚嫩的策划书当成是下属递上来的工作,他在认真批注、对待。
未来继父跟继女似乎达成了共识。
她按照他的意见再起草、他再批改,如此来回。
郑晚都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只当思韵是有学习上的事要问,却又感到奇怪,便追问一连赖在这里好几天都不肯走的严均成。
严均成态度讳莫如深,“我给你一个建议,你就把我当成思韵的老师。我没有收你家教费,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没见过你这样的人。”除非是某些特定的时刻,否则她连“不要脸”这三个字都不会轻易说出口。
“我哪样的人?”严均成拉起被子盖住,将他跟她都蒙了起来,他本身体质燥热,顿时间,被子里闷得郑晚都快透不过气来,正要挣脱出来,他又压上,像是要给她渡气一般。
不能出声,自然也有其中的奥妙。
严均成一开始的确为此懊恼,甚至还想给楼里的每个住户都发耳塞,但现在他又改变了主意,因为他找到了乐趣。
她身上哪处,没被他亲过?
他像是一头扎进了游乐园的贪婪孩童。
今天攻占一处,明天抢夺另一处,现在想给每个住户发耳塞的人变成了郑晚,她宁愿来真的,都不要像现在这样,他倒是没发出声音,可她要强忍着才能不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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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的期末考试如期而至。
郑思韵这个学期将大半的心思都放在了学习上,自然也收获了相应的回报。她总分排名班级第一,年级第三,跟第一名的总分差也在十分以内。
每个学校都重视升学率,他们这些准中考生也被老师格外看重。期末考试刚过,成绩批阅出来后,老师就通知要开家长会,除了就上个学期做总结以外,也要嘱咐寒假期间的注意事项。
碰巧,郑晚这天就没时间。临近过年,美容院的生意达到了巅峰,每天预约的人一波接一波,现在都排到了正月十五以后,郑晚根本就走不开,本来这样的情况跟赵老师说一声也就可以了,但她及时地想到严均成,只随口问了他有没有时间后,他欣然应允。
可能是她主动开口问他,他一连两天心情都极好。
开家长会的前一天晚上,更是拖着她来了他住所的衣帽间。
澜亭那边的重新整修还没竣工,现在他除了住在她家以外,其他时间都在公司附近的一套平层里。
“我明天穿哪套?”
他认真而严肃地问。
郑晚抬眼一扫,他几乎都是正装居多,也都是深色系,少有的那几套休闲服还是跟她在一起以后购置的。
她走过去,拿起一件黑色大衣,在他身上比了比——其实这个动作也多余,他年近四十,身材依然挺拔,宽肩窄腰,不管是正装还是休闲装,他都能让人眼前一亮。
“就这件吧?”郑晚的考虑比较实际,“明天没那样冷,你穿大衣就可以。”
严均成却拧着眉。
郑晚不解:“怎么?”
严均成说,“不要这样敷衍。”
“哪里敷衍?”郑晚哭笑不得,“一个家长会而已,只要穿得整洁干净就好,没有那么多讲究的。”
严均成却不肯答应。
郑晚知道他这个人在一些小事上格外的固执较真,不欲跟他发生争执,耐着性子,给他挑选起来,挑着挑着,她也起了逗弄的心思,“你换上让我看吧?”
就在严均成换了第五套的时候,郑晚从他眉宇之间捕捉到了近乎于不耐的神情。
如果不了解他的话,很容易被他这模样吓到。
只是近乎于不耐,却不是真的不耐烦。
她偷笑,突然,他伸手攥住她的手腕,一阵天旋地转,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他拖着进了那换衣服的帘子后面。
当然,经过这么久的折腾,严均成终于敲定了明天的着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