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吓死了,但一旁的大臣们却一个个眼含讶色。
如果他们没看错,刚刚陛下没生气?
虽然语气一如既往的阴冷低沉,但看起来并没有生气的样子。
要知道上一个敢这么冒犯陛下的人,陛下可是连一句话都没多说就让那人命丧黄泉了。
哪里像现在这样还容着她活蹦乱跳。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情绪皆很复杂。
他们有种微妙的预感,他们陛下的狂躁病症,或许要迎来转机了。
白依依可不知道他们怎么想,她现在又怕又悲伤,她能感觉到那股阴阴冷冷的视线还停留在她身上,大概下一秒她就会如同之前那些人一样被捂着嘴拖出去。
她还没来得及回顾自己的人生,甚至连领舞都没当上就要这么悲悲惨惨的死去,最后落得个可能连草席都捞不到的死无全尸下场。
太惨了,光是一想起就是鼻子发酸的程度。
“刚才舞跳的不错,想要什么赏赐。”
本以为死到临头还陷入悲悲惨惨思绪到差点落泪的白依依忽然听到了这么一个天籁声音,她身子一僵硬,小心翼翼抬头看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还没等她确认仔细一旁的太监公公就扯着尖锐的嗓子用着恨不得将她耳朵揪掉的声音对她道:
“陛下在对你说话呢,愣着干什么,回答啊。”
白依依被吼的单手捂住耳朵,还带着泪痕的眼瞳明显带着迷茫,她看向高坐之人,明显,他瞳孔漆黑的看着她,一副在等着她回答的模样。
她一脸啊?我舞还跳的不错?的迷惑表情让沈赋墨勾了勾唇,心想她还算有自知之明,也知道自己刚才是出尽洋相。
“陛下……我不需要什么赏赐。”白依依并不觉得她刚才的舞蹈值得赏赐,相反那可以说是她自从跳舞以来跳的最差的一次了。
不仅频频失误,还一边哭一边跳,从内到外都丢大人了。
“不要就去死。”这话沈赋墨说的很随意,但这落在白依依耳里却让她整个人都精神了,她连忙道:“我要我要,陛下我要赏赐。”
她的声音又软又颤,还带着一股哭腔,明显紧张的又哭了。
沈赋墨瞧见她又开始哭,皱了皱眉后仰了一下身子,表情略有不耐,但这次他没有等多久。
“那……那我想要当领舞,行吗?”少女带着哭意又小心翼翼的声音落在耳里,让沈赋墨抬了抬眼,他看向她,笑了:“你说什么?”
“我想当……领舞。”她又小声重复了一遍,见他没回答,连忙改口道:“不行就……算了。”
她哪里知道沈赋墨并不是不应,而是惊的。
别说沈赋墨惊,大臣们更是惊讶的要死。
谁都知道陛下不轻易赏赐人,但只要开了口,只要不是过分贪心的请求,陛下都能应允。
哪怕是求得一生的富贵也不是不可能。
她如今求的这是什么?
当领舞?
一个小小台班子的领舞能有什么出息,还不如多求点真金白银,起码能保证她下半辈子不愁吃喝。
大臣们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看向白依依的视线多了几分看傻子的感觉。
“就这样?”
沈赋墨的再次确定让白依依意识到了什么,她抬眼瞧去,就见周围的人看她的表情都一副恨铁不成刚的模样。
太监更是捏着嗓子恨恨的低声道:“陛下都开口了,该要就要知道吗!”
她恍然明白什么,然后抬着眼,怯怯懦懦的道:“那……能在京城也开个台班子吗?”
她们现在在云水县,来回走有点远。
大臣们:……
太监:……
沈赋墨嗤了一声,抬手摆了摆,“允了。”
这一声令下让白依依有种馅饼从天而降的晕乎感,她眼睛瞪大似乎不敢置信,还傻乎乎的道:“真的吗?谢谢陛下!”
她没看到一旁的大臣们和太监一脸没救了的表情,还自顾自的高兴。
这下也不哭了,身子也不抖了,完全沉浸在当了领舞的喜悦中无可自拔。
瞧她开心的模样,沈赋墨扯了扯唇道:“你叫什么名字。”
完全沉浸在喜悦中的白依依不设防直接脱口而出道:“白依依。”
“白依依。”名字在口中过了一圈,沈赋墨意味不明的看着她道:“明日再进宫给朕表演,白依依。”
要说前者只是随便念念,这次的,明显就赋予了压力,有了命令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