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了殿中。
殿中没有大臣们的身影,也不见宫女环伺,更不见酒席。
只有高座上的那独一位皇帝,支着手臂目光阴阴沉沉的落在她身上。
白依依身子一僵,视线慌乱的左顾右盼的等着姐妹们进来救场。
结果姐妹们没等来,等来了带她进来的小太监关门退了出去。
拢上的门带走了最后一丝缝隙的微光,整个室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昏暗,气氛也一瞬压抑了起来。
毕竟现在偌大的殿堂里只剩下了白依依……
和高高在上的陛下。
白依依垂着头,眼观鼻比鼻观心,小心翼翼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心脏更是疯狂跳动,猜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跳啊。”
过了一会,那高高在上的陛下发话了,言辞间满是漫不经心的冷清。
虽然他姿态是慵懒的,语气也是懒散的,但是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小看他。
白依依自然也不会。
她踌躇了半天也没找到个能钻进去的地缝,对于陛下的问话更是不能装作听不到,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哆嗦的回道:
“民女的……姐妹们还没来。”
白依依盘算着只要姐妹们来了她就不用一个人顶着这样的压力了,然而她的盘算最终还是破灭了。
“她们不会来了。”
白依依一怔,小心翼翼抬起的眼像是惊住的兔子。
“为……为什么。”她的语气小心翼翼,但是再小心翼翼也挡不住她语气里的惊慌。
“哦?她们没告诉你吗?”陛下懒懒的换个姿势,然后抬眼将视线缓缓落在她身上明知故问道:
“今天只有你一个人。”
“什么!?”要说刚才白依依只是有些惊慌,眼下这会就是慌的快要晕厥过去了。
“我不行,我一个人跳不了的,陛下。”怂包白依依根本没办法想像自己要如何在和这位单独相处的情况下跳舞。
光是想到对方阴阴沉沉的视线一直注视着她,她就快要窒息了。
“不能跳?”陛下慢条斯理的道。
“真不……”
“那就死。”
“……”
白依依瞪大眼,眼底已经浮上了一层浅泪。
被吓的。
每到了这种时候,泪失禁体质就发挥了它丢人的作用。
“随便挑一个吧。”陛下这个时候又发话了。
白依依不知道他什么意思,顺着他目光看去就见西侧墙面摆着一柜的……
刀兵剑器。
锋利的寒光从各样刀刃上折射出来,光是看着就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有些甚至上面还沾染着血迹,一看就知道是经历过一些风霜的。
白依依惶惶然的睁大眼,泪珠扑簌簌的就落了下来。
这是让她选择一个死法吗?
那要是这样的话,跳舞也不是那么令人难以接受。
“我想了想,我感觉我能跳了。”她瘪着嘴十分委屈窝囊的道。
沈赋墨唇角微弯,眼里却不见笑意,一片黑黑沉沉的瞧着她漫不经心道:“晚了。”
白依依:……
瞧她又开始没出息的吧嗒吧嗒的落着泪,一双眼红彤彤的像是兔子眼,连着面颊上的轻薄布料都打湿了,沈赋墨没说话,眉头却微微蹙了起来。
白依依立刻就捂住了嘴,这下连哭都不能哭了。
她差点又忘了,这位陛下不喜欢有动静,所以她就算哭,也只能安安静静的哭。
白依依擦掉了眼泪,纵然心里再委屈也只能将委屈咽下去对着高高在上的陛下道:“民女错了。”
她委屈又害怕的道,连声音还带着小小的泣音。
“哪错了。”
“民女不应该推辞,给陛下献舞是民女的荣幸。”
“呵。”
白依依的话被这一个呵噎在了嗓子里,她又害怕又委屈的抬眼朝他看过去。
干嘛呀,不跳也不行,认错也不行,他就这么想要她的命吗。
瞧她那副茫然无措又小心翼翼委屈的样子,沈赋墨就知道她根本就没懂。
他决定好心的提醒她一下。
他眉眼微弯,语气舒缓道:“昨日出宫见谁了?”
这语气听着自然,但熟知陛下脾气的人都知道。
陛下越态度缓和的跟你说话。
这就表示他越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