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狗八(2 / 3)

嘴。

事已至此,王婆子也不再管她。

天色渐沉,前往皇宫的马车很快就摇摇晃晃的出发了,消失在了薄暮的天色中。

但仅仅过了一刻钟,马车就仓皇而来,其速度快的像是云上飞。

在梦中拥抱美好未来的白依依被摇醒了。

她睁眼对上王婆子焦急的脸时还有些茫然,直到王婆子道:

“出事了,快些收拾好进宫。”

“齐菀晴死了。”

*

白依依到了宫殿时,发觉殿中如她昨日来时一样,没什么不同。

压抑的气氛,阴暗的环境,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的安静氛围,外加上那位坐在高位之上视线隐隐发凉的陛下,一切都跟她昨日来时差不多。

但要说不同也是有的……

比如陛下现在懒懒抬眼盯着她擦拭长剑的动作。

雪白的帕子在锋利的剑刃上来回擦拭,将雪白的剑刃擦的发亮。

虽然不见一丝血迹,但白依依听王婆子说齐菀晴被抬出来的时候身上冒出来的血将皇宫台阶都染红了。

可想而知她的死状有多凄惨。

白依依听完王婆子这番话来的时候目光愣是没朝别处看一眼,全程都盯着自己脚尖,生怕看见一点血迹。

眼下见陛下盯着她磨剑心里别提有多害怕了。

甚至还没等沈赋墨开口她就开始自己哆哆嗦嗦的哭了起来。

偏生她哭也不好好哭,就像是怕被他瞧见似的,压着嗓子低低轻轻地呜咽,跟个小动物似的。

沈赋墨磨剑的动作一顿,敛着眉瞧她缓淡道:“哭什么,让旁人瞧见还以为我对你如何了。”

“陛……陛下没对民女如何,是民女心情不好……”白依依委委屈屈的抽泣着,一边说一边抹着泪水。

“心情不好?”沈赋墨瞥她一眼,唇角微微翘起,带着一丝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道:“巧了,朕也心情不好。”

白依依当下身子就一哆嗦,想解释什么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整个人惶然的厉害。

因为进宫来的突然,大家都拿捏不好沈赋墨是什么心思,所以就让白依依穿着今日的舞姬服来的。

所以她现在一身淡白轻纱,薄纱覆面,眼尾眉角都勾勒过了细细的妆容,这让她哪怕哭起来都是一副媚眼勾人的模样。

几乎所有人都默认白依依这次必定是有来无回了,哪怕是王婆子都是这么想的。

因为比起上次,这次的陛下是刚刚发病过的。

要说日常的陛下还尚可有理智可言,那么处于发病期的陛下则是毫无理性可言。

暴戾的像是个不合常理的疯子。

而刚刚经过齐菀晴事件才发完疯的陛下转头就命人叫来了白依依,谁也捏不准他的心思到底是想要白依依跳舞还是想连着白依依一块嘎。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白依依自己自求多福的命了。

虽然白依依并不了解陛下有什么病,但是她明显发觉陛下脸色比上次白了许多,唇也殷红殷红的,眉眼中的低郁更是透着一股病态。

一看就不正常。

“你说,欺君之罪,我要如何处置你。”

沈赋墨扯了扯唇,一双瞳子漆黑漆黑的,“让你去跟刚才那个女人作伴如何。”

“正好我的剑也还没杀够。”此话落下他就提着剑从座位上缓缓下来,一步一缓的来到白依依面前。

白依依害怕极了,她很想跑,但是没用的双腿软的当时就跪在了地上,任她如何用力都提不起半分力气。

就在这档口她瞧见了对方缓缓抬起的手臂,雪白的剑芒刺痛了她的眼,当时就将她吓哭了。

她闭着眼哼哼唧唧的哭出声,肩膀抖的厉害,一副没用的怂包样子看的沈赋墨眉头缓缓蹙起。

“松手。”他冷冷道。

白依依不知道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悄悄睁开个缝隙偷偷看发生什么了,结果一睁眼就见到自己没出息的手紧紧抱着对方大腿不放。

她讪讪的刚想放手滚回去眼尾就被锋利的剑芒刺痛了。

然后她做了一个很出格的事情。

只见她闭着眼强忍恐惧颤颤着手指又抱了回去,甚至还将头埋了对方黑红的衣摆上,一副任由处置的待宰羔羊模样。

“你杀吧,正好我也不想活了。”她委委屈屈的道。

“放手。”

陛下的声音明显比刚才更冷了。

但白依依不仅没放手,反而更用力的拽紧了对方的衣摆,一副我就这样死了,你爱杀不杀的样子。

沈赋墨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跪坐在地上露出后脖颈的脆弱模样,即便到了如此恐惧的时候,她哭的依然很小声,压抑的像是濒死的动物。

他不耐的一把拎起她的后脖颈,然后在白依依瞪大眼眨掉一颗泪的瞬间,雪白的刀锋朝着她划去。

白依依僵住身子,感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从脖子上滑下去了。

那应该是她的血吧,她是要死了吗。

白依依怔怔的想着,还没等她想太多下颌就被一根冰冷的手挑起,对方那双郁郁沉沉的眸子顿时映入了她的眼帘。

她哆嗦了一下,想着都要死